老管家一陣苦笑,嘆氣道:“事情都到了這種地步,劉駙馬還如何與我江浙緩和啊?”
“呵呵……”
方從哲不由呵呵一笑,人卻走向緩緩打開的院門。
“劉駙馬已經多次證明了一件事情,沒有到了最后,永遠……別這么早下了定論!”
方從哲緩步走到一臉疑惑不解的朱徽妍身前,拱手深深一禮。
“小民見過公主殿下。”
朱徽妍與方從哲已經極為熟悉,見他如此大禮,忙上前攙扶。
“方閣老,您是要去拜見陛下嗎?”
方從哲心下不由一陣苦笑,搖了搖頭,嘆氣道:“老夫已經致仕成了一小民,哪還有機會再面見陛下啊!”
朱徽妍、方從哲進入駙馬府,在前領路的朱徽妍聽了這話語,搖了搖頭,說道:“方閣老是三朝首輔,素來持重,天下若無波瀾還罷,一旦風云驟起,大明還是需要閣老這般持重老臣的。”
方從哲不由捋須一笑,對眼前小公主話語尤為滿意,笑道:“劉駙馬若有公主三分穩重,老夫也不用如此憂心前來了。”
朱徽妍腳步一頓,不由轉身抬頭看向方從哲,小臉也顯得有些肅然。
“方閣老說錯了,與駙馬相比,本宮只是螢蟲,只有駙馬才有如此魄力,以一己之力救下數十萬沈遼百姓,只有駙馬才能從東番賊手里,奪回本屬于我大明的百萬兩黃金!”
“啥?”
方從哲手一抖,一撮胡須硬生生被他扯下。
“百……百萬兩黃金?”
方從哲雙目圓睜,一臉難以置信看著眼前只有他胸口的公主。
朱徽妍點了點頭,轉身走在閣廊中,說道:“城外乞兒捉了只飛鴿,是馬公公傳來的消息,說是小琉球島上,有座百萬兩黃金的礦脈,但是那里被一群東番賊占了。”
方從哲深吸一口氣,直到兩人轉入前廳虎堂,直到兩人分主次坐下,方才開口詢問。
“公主,消息可是確定?”
朱徽妍搖了搖頭,說道:“本宮昨日已經與軍中將勇詢問過了,軍中將勇皆以為,此時駙馬當還在海上,只有再過十日半月方可得知確切消息,至于駙馬……可能很快就會領福建、廣州數千卒驅逐東番賊,只有奪回小琉球,見到了金子才能真正確定。”
方從哲緩緩點頭,也不知是當信還是不信。
朱徽妍卻說道:“本宮以為此事當是為真,駙馬不可能為了個子無須有之事,就如此重罰江浙不遵軍令將領,也不會僅僅只是領福建、廣州之將討賊。”
方從哲陡然一驚,他終于知道了真正的根結在哪,忙起身拱手抱拳道:“公主殿下還請恕罪,老夫還有要事,就不在叨擾了公主!”
朱徽妍起身,猶豫著說道:“方閣老,不是為了數十萬百姓安置之事前來的嗎?”
方從哲心下不由一陣苦笑,嘆氣道:“老夫是有些百姓之事與公主相商,可……可公主也是知曉,劉駙馬在江浙動靜也太大了些,若不穩妥些,縱使駙馬是為了我大明江山社稷,今后在江浙做事也是頗為不利,還是……還是穩妥些較好。”
朱徽妍心下也有些擔憂,江南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極為不確定,聽了方從哲話語也頗有些認同,點頭道:“方閣老所言甚是,可是閣老也當知曉,一旦駙馬言百萬兩黃金屬實,駙馬是沒有太多時間猶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