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將領搖頭苦笑,誰也沒見過這么霸道的統軍大帥,可事實就放在了所有人面前,原本他們還有些膽戰心驚,結果南京傳來的消息,人家屁都沒事兒,皇帝不僅不理會無數彈劾,不理會南京城大游行,更是讓東廠、錦衣衛逮捕下獄了無數人,就憑墻角里低頭的小宦官們,但凡是個稍微明白事兒的皇帝,那也得無條件支持,沒見皇帝自個都怕起居郎嗎。
武將不怕打仗,就怕文官一張嘴,死在文官嘴里的將領比天上星星還要繁多,大明將領沒經過什么系統學習,都是一代代傳下來的,是常年與軍卒打交道自己歷練出來的。
可是,大明軍卒自己都廢了,將領又能好到了哪里去?
十年樹樹,百年樹人,培養一代人哪有這么容易,新人沒起來,老人們就得支撐起這個架子來,文人暫時他也是沒法子,大的情勢就是如此,他也不可能總憑借著大舅哥無條件信任,憑借個人威望是不可能打造一個大明強盛武將勛貴群體,因人興,也會因人敗,只有合適的制度才可以避免這個弊端。
期望嘗試著慢慢改變軍中習氣,軍中制度,他更喜歡擁有強烈軍人榮耀感的軍官團,而他現在就試圖改變一些身邊將領。
而他的做法顯然已經起到了一些作用,手持著小竹竿的將領們,所說的每一句話語也規規矩矩起來,唯恐自己的粗口被記錄了下來,他們可不相信,這些記錄僅僅只是他們自個翻閱。
一幫將領在頭頂進行著軍議,劉衛民與龍華民、安東尼奧、安娜三人飲著茶水,他也不去提任何關于兵事之事,只是說著西方世界民俗風情,說著大明朝百姓樂事,茶水都喝了好幾壺了,肚里也是咣當亂響。
安東尼奧不住用眼神示意安娜,與眼前年輕總督打了數月的交道,算是了解些他的脾性,知道他對女人頗為寬容。
劉衛民當然也發現了他的小動作,見他竟然扯起了安娜衣角,有些不滿道:“男爵閣下,您要是有什么事情,自己開口就是了,優雅的紳士可不會去拉扯一位美麗夫人的衣角!”
安娜白了他一眼,安東尼奧臉上難得露出了些尷尬,說道:“伯爵大人,您是一位統帥,如此重要的軍事會議,為何不親自主持呢?”
劉衛民點了點頭,笑道:“男爵大人還是有些不夠沉穩啊!”
又看向雙手攏在袖中的龍華民,笑道:“至少沒龍華民教士耐得住性子。”
“劉,你不能總欺負安東尼奧。”安娜有些不滿責怪白了他一眼。
劉衛民無奈道:“美麗的夫人,您的劉可沒說錯,您看啊,荷蘭那些人雖然在澎湖島修建了些寨子,可他們才有多少人?”
“五艘商船,每艘商船……就算是三十門火炮,就算每艘船只百人,也就五百人,再加上小琉球島五艘商船,總共也就千人。”
“劉,你不能這么算,五百人打敗五千人也是有的。”
“嗯,是有不少這樣的以少勝多戰例,但這不屬于我大明。”
“火炮,貴國是子母火炮,子母火炮優勢在于發射炮彈快速,我軍發射慢了些,但是射程卻遠,戰船數量是他們十倍,夫人還以為他們會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