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心向孔府的,一下子又都暗自不滿起來。
眾人最緊張的是魏忠賢,這老小子與一干大臣們爭吵了數日,他是很希望將所有銀錢全都塞入皇宮內庫,內閣文臣們哪里會愿意,爭吵變成揪扯廝打,最后皇帝拍板,內外兩庫平均分配。
皇帝開口,魏忠賢也只能作罷,但是他還是占了大頭,誰讓外庫還欠著內庫銀錢呢!
有的人焦急,有的人擔憂,外廷朝臣,內廷司禮監,他們心下焦急不斷,嘴里還低聲埋怨劉大駙馬做事太過莽撞,太不穩重,兩宮娘娘們卻是心憂不斷,她們也大致知道了些劉大駙馬的最終處置,雖保住了登萊,卻也失去了凈軍、幼軍、海務總督一干權柄,圣意雖未下達最終旨意,結果像是已經注定,對于兩宮娘娘們來說,終不是件好事兒。
“唉……”
“莽撞的孩子……”
鄭貴妃一臉無奈,余者婦人更是嘆息連連。
“來了來了……”
鄭貴妃忙抬頭去看,正見長長一隊船只緩緩出現在所有人面前,船頭高大旗桿上正飄蕩著仰天咆哮狼旗。
鄭貴妃心下有氣,氣臭小子弄了無數銀錢,自個沒撈到丁點,還惹了一身騷氣,看著狼旗就是一陣不喜。
“什么旗子不好,非得弄個狼狗掛在上面!”
聲音不高不低,所有人都能聽了個清楚,不少文臣捂嘴輕笑,甚至有人對著飄揚的狼旗指指點點,見到此景,朱由校眉頭微微皺起,正待不悅時,小公主朱徽妍卻輕笑開口。
“皇妃奶奶說的是,孫女也曾覺得不甚好,駙馬卻說,狼天生就是戰術大師,不僅服從指揮,而且毅力極強,可三日三夜不吃不睡追尋獵物,而狗又極為忠誠,只所以用這個旗幟,而不非其他,只是在告訴我軍兒郎,忠誠、服從、紀律、勇猛才是軍卒的最高榮耀。”
“皇妹所言不錯,大兄所訓凈軍、幼軍配得上使用狼旗!”
朱由校開口,眾臣臉色大變,葉向高上前一步,像是自言自語般低喃。
“陛下,寧德駙馬縱匪……那個……那個孔……孔府……”
朱由校輕瞥了他一眼,看著河面上愈來愈近的船隊,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凈軍本屬于內廷,寧德駙馬也只是暫領訓練,訓練初成,自然要歸還內廷。”
“至于幼軍……另議。”
葉向高心下稍微一松,至少先剝離了凈軍,正待再提幼軍……
“來了來了……”
為首的一船緩緩靠岸,眾人見到一女提著衣裙下了船只,后面跟著十余名白衣白褂,頭戴護士小帽的女子,朱由校看到這些護士服,不由微微一笑。
“這些古越女子看起來挺干凈利索的,應當是軍中護士吧?”
“陛下所言甚是,當是駙馬爺所言古越族之女,駙馬爺說,這些女子所學之術好像……好像與咱們大明醫者不同,是專門來京城學習、救治百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