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們上奏,無論彈劾孔府,還是彈劾孟府都很危險,很可能一不小心將自己陷入了圣人門第之爭,朝臣們也只能彈劾劉大駙馬違反了祖制禮法,瞎整胡鬧,致使圣人門庭不安,請求皇帝遣持重朝臣徹查,平息孔、孟兩府爭端。
朝臣們不得不重視兩府爭端,若不盡快平息,很可能會造成天下文人士子自此分裂,后果是誰也無法承受的。
朝臣們勸解月余,直至劉衛民安置百姓工作掃尾時,大舅哥才勉強答應了下來,而且唯恐朝臣們跑去山東打壓自己大兄,大舅哥很是給力,不僅僅讓師明帶著“山東總督、太子太保”圣旨,更是又給自己大兄加了一柄天子劍,以孟府忠烈護國之名,贈戰亡孟承光為太子太師,子宏略為太常寺;元配張氏封一品夫人,恩蔭次子宏譽世襲錦衣衛千戶,不僅僅如此,更讓劉衛民詫異不解的是,他的二舅哥竟然也跟著閣老韓爌、顧秉謙跑了過來。
剛剛帶著人回了袞州府城,就見到一臉酷酷的二舅哥,對于這個信王的二舅哥,他是不怎么畏懼的,弄不好,還踢上幾腳也說不定,可他還是不得不跪在雪地中。
看著劉大駙馬見了信王殿下后,就是臭著臉一陣不樂意,師明額頭冷汗直冒,戴著狗皮帽也如點著了一般直冒煙氣,不管是圍觀的孔府之人,還是孟家老少,見師明擦拭額頭冷汗,全都一臉詫異,他們哪里會想到,眼前臭著臉的渾小子在京城是如何的霸道,信王不知被他提著衣領按著打了多少回,在皇宮里都敢這么干,此時……師明心下不住祈禱,祈禱信王殿下可別在此時沒事兒招惹這位渾身是刺的爺。
師明不敢太過耽擱時間,他太清楚這位爺的脾性了,趕緊一陣“上天承運”啥的,語速很快,很快把圣旨讀了一遍。
劉衛民卻有些整不明白了,怎么又升官了,三師三公,太子太保怎么可能安在他的頭上了?而且又給他一柄天子劍。
他沒太過在意山東總督一職,在他看來,等他返回京城后,這個官職就會被收回,反而太子太保、天子劍就不一定了。
按理說,天子劍與山東總督也差不了多少,事兒辦完了,天子劍也就要收回,但他腰上懸掛的天子劍都有三四年了,也沒見誰問他要了回去。
甭管想沒想明白,人前還是要給大舅哥面子的,山呼幾聲“萬歲”是必須的。
雙手接過圣旨,將天子劍掛在腰間后,一把摟住師明脖子,與欺負常云一般,大拳頭抵在師明額頭,嘴里冷哼一聲。
“哼!”
“師明,你與二舅哥前來,是不是想欺負老子來的?”
師明冷汗成了大汗淋漓,直弓腰討饒。
“駙……駙馬爺……老奴……老奴哪敢有這個膽啊?”
“老奴……老奴恭賀駙馬爺步步高升!”
劉衛民不屑一笑。
“步步高升就算了,爺們每次來了山東,這霉運就沒斷過,上次吧……爺們虧了十萬兩銀子和五千軍卒物資,還他娘地不得不花費無數銀錢安置幾十萬沈遼百姓,這一次更是凄慘無比,倒霉透頂!”
劉衛民摟著師明脖子很是用力搖晃了一下,指著臉色有些病態慘白的孔胤植。
“師明啊,你看看衍圣公都惱怒爺們成了啥樣,就這凌厲眼神,估摸著都能將爺們扒皮三次再扒上三回!”
“唉……”
“這天下……好人不好做啊!”
“圣人教化萬民,爺們幫著圣人子孫回歸正途,還能惹了一身騷,你說咱爺們賤不賤?”
劉衛民摟著的手臂猛然一陣搖晃。
“賤不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