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衛民登時明白了魏忠賢想要做什么,搖頭說道:“魏公公,劉某在學堂教授些課程,想來公公已經得知了我衛民錢莊虧損八十萬兩銀子的事情,糧莊幾個月前是賺了些,可這些也只是補足了凈軍、幼軍食用糧食的消耗,若沒了山東民變,糧莊不虧本就算不錯了。”
“登萊水師是花錢的大頭,煉鐵爐子該繳納的稅銀也送了內庫,織造府與西夷是交易了幾十艘大船貨物,可你也知道,賺的錢財也都用在了火炮上面,當然了,你也知曉,因為有了這些火炮,大明海域才能平靜,小琉球島嶼上的黃金才能開采,而且蘇祿、呂宋百萬兩銀子也送入了內庫,這些錢財權當是織造府送入的。”
劉衛民心下有些不悅道:“戶部與山西商賈欲要開設錢莊,你魏公公想與五黨開設錢莊,緣由是何,咱都是聰明人,就是不說,自個心下也都清楚,劉某也不愿在這件事情上多言,生意嘛,各自經營各自的就是了,可你開這個口是不是就有些不妥了?你魏公公總得稍微替我寧德駙馬府考慮考慮吧?”
劉衛民又說道:“咱都是要面的人,劉某這邊將凈軍交給了公公,那邊劉某就將欠了六個月的餉銀發放了,我這幼軍可至今還沒發放拖欠的餉銀呢!”
“魏公公,你自個說,劉某可曾有愧于你?難不成你魏公公真想讓劉某破產了,不為陛下訓練五萬幼軍?”
魏忠賢額頭冷汗直冒,他知道今日劉大駙馬是真的有些惱了,忙抱拳躬身道:“駙馬爺教訓的是,是……是咱家的不是,咱家……咱家……”
劉衛民擺手打斷魏忠賢話語,說道:“魏公公,劉某所做的事情,大多都是賠本賺吆喝,若劉某稍微有點私心,兩千萬兩銀子不會入了內外庫,小琉球島上數百萬兩黃金……劉某不說,誰又能知道?”
“你呢……劉某也知道公公你是個忠心之人,但你也應該明白一件事情,你!我!實際上是一體的,你不能總是將目光盯在劉某身上,我倒了霉,對你有好處沒?”
“就憑劉某與陛下的親近,你覺得你老是擠兌老子,陛下該如何看待你?”
魏忠賢冷汗大滴大滴冒出。
劉衛民不滿道:“登萊水師作用是什么,你應該清楚,陛下要劉某訓練五萬幼軍又是為何,你也清楚,朝廷至今還在糾纏袞州二十四縣,陛下可曾松口?”
“劉某不曾問過內外庫要過一文銀子,做這些事情也全憑這里賺一點,那里省一點,你自己說說,就你收的五個幕僚,如今都娶了幾門媳婦了?這才多久?”
劉衛民也不打算與他掰道了,轉身一擺手,很是不滿。
“你做好你自己該做的事情,劉某賺再多銀錢你也別眼紅,因為劉某的錢都變成槍炮,都貼補給了軍卒、百姓,這是國之大利,自己的事情做不好,還阻止陛下意志,你真以為陛下不能換一個合適的司禮監主事之人?客嬤嬤一年來的處境,難道公公還不明白么?”
看著越來越遠的人影,魏忠賢好似風中的擺子,心下不住大罵掌班劉榮,暗自后悔一時沒多想,更沒想到劉大駙馬反應這么大。
這也不怪劉大駙馬惱火,他名下產業雖還沒理清,但他知道自己攤子鋪的太大,每日消耗都是難以計數的錢財,他急需開拓新的財源。
而他無論在做著什么,幾乎都會第一時間送到皇帝的案頭,魏忠賢尚未回到司禮監找劉榮麻煩,大舅哥朱由校就已經得知了消息,看著送來的消息,將紙條放入木盒鎖好,一身五星元帥服站在一人高的玻璃前許久……
師明不敢抬頭,直到一小宦官推門來到他身邊輕聲說了句,這才低頭快步來到朱由校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