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駙馬,你這是……”
看著魏廣微自右側值房走出,劉衛民拍了拍肩膀木箱。
“還能干嘛,這不是快過年了嗎,俺給陛下大舅哥送點禮,也好增進增進感情!”
“呵呵……”
魏廣微不由“呵呵”一笑。
“難怪劉駙馬春風得意,就您這瀟灑性子,誰能動了您?”
劉衛民心下頓生奇怪感,走到魏廣微身邊,用身子碰了碰他,笑道:“魏閣老可莫要笑話劉某了,不會又有什么小道消息了吧?”
魏廣微一笑,說道:“信王回了京,劉駙馬難道不知?魏某可是聽說了,信王挺慘的,魯王都上了折子!”
“嗨!還當是個什么事兒呢,原來是二舅哥的事情啊~”
劉衛民對二舅哥不怎么感冒,朱由檢在袞州被安排成了打雜的了,他在袞州時候,二舅哥不敢不老老實實打雜,等到他離開了,逃去濟南府的魯王回了袞州城,見到二舅哥被人欺負,就開始了打抱不平。
此時的二舅哥朱由檢也不過是個一小青年,魯王不打抱不平還罷,一戳呼,好嘛,竟然撂了挑子不打雜了!
撂了挑子,不想打雜就不想打雜好了,可他好死不死,還想與魯王當大拿,拿著大舅哥的雞毛信在二十四縣報告會上拍桌子摔板凳,劉衛民哪里能容忍得了?在他離開袞州時候,就特意囑咐過幼軍右軍指揮使杜善禮,但凡二舅哥敢炸刺,就吊起來狠狠整!
將信王吊起來,劉衛民敢,杜善禮可不敢,以軍法處置還是可以的,打了二十鞭子不說,還得老老實實伺候與會人員,他這還算好的,魯王更慘,在回返京師的劉衛民得了消息,大怒,直接令幼軍沖入魯王府搶銀子,搶地契。
連讓大舅哥蓋大印都不用,直接用自己腰間鎮紙“哐哐”蓋了起來。
魯王家小不算少了,嫡系、旁系加在一起上千人,養活這么多人也不是簡單的事情,幼軍搶了魯王府,這么多族人生計全無,哭著喊著跑到了京城告御狀,劉衛民早在倆月前就知道這事兒,他也只當什么都未見到。
魏廣微見劉大駙馬一臉無所謂,心下一陣感慨、無可奈何,二十四縣的事情至今也未有個定論,反而因扛著木箱走入乾清宮大院內的小子,在大朝上這么一折騰,朝臣們反而更加被動了起來,本想著挑選一個好一些的縣治,也整一份報告送到皇帝案頭。
朝臣們也不敢選北直隸、山東等地府縣,其他地方……也是心下無底,選來選去,那就選蘇州府吧,反正也是文臣們的老巢,等八百里消息傳回蘇州府后,一開始士氣挺旺盛,誓死要比袞州那些童生弄的更好,可沒幾日,蘇州府上上下下官吏們就全都傻眼,人丁這怎么統計?蘇州府外來人丁這么多,今日跑這里,明日又去了那處,怎么統計吧?
蘇州一干官吏咬牙切齒,先整一份大差不差的人丁再說,人丁統計后,那就按照《報告》中統計田畝數好了,這個事兒容易上手,可統計到了免稅田,看著免稅田與納稅田數字對比后,犯了難!
免稅田多,納稅田少,你說……若將這份《蘇州府報告》送上去,皇帝看到后會如何作想?人家劉大駙馬占了這么多地,不僅佃租才一成,而且還納稅,納稅也還不讓百姓吃虧,還是從一成佃租里面出的!
咋整吧?
天天彈劾劉大駙馬,結果彈劾的年年不交稅,被彈劾的卻整日想著往國庫里送錢糧!
咋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