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一陣“砰砰”,嘴里更是慘叫不斷,這種事情在數百年后的后世也極為正常,尤其是居住在極為寒冷的紅色帝國崩潰的時候,貨幣貶值再貶值,可無數官員、寡頭,利用這種法子,不知侵吞了國家多少財富。
看著頗為凄慘的魏忠賢,劉衛民心下一陣嘆息,起身硬是將魏忠賢提起,將他放在椅登上,雙手按著他雙肩,苦笑一聲。
“魏公公,咱這不是打個比喻嘛,你想啊,朝廷除了強行發給邊關軍卒、官吏、宗室寶鈔,你拿著五十萬兩寶鈔買老百姓的糧食,老百姓就真的給了你五十萬兩銀子的糧食?”
“若百姓都將手里的寶鈔,當做賦稅返還給朝廷,朝廷自己發放的寶鈔,難不成還不要?”
“若不要,今后誰還信朝廷?誰還當咱大明朝信譽當一回事兒?”
“收吧,寶鈔一日一個價,今天還是一萬兩當一百兩使,明日就成了五十兩,清正些的官吏,就比如魏公公吧,你自個心下知道,五千兩的稅賦,就應該拿出五十萬兩寶鈔,五十萬兩寶鈔也交到了內庫,可明日……五十萬兩的寶鈔再去花,就成了兩千兩,是誰損失?到頭來,損失的還不是內庫?百姓越不認可,寶鈔越是貶值、掉價,府庫損失越多。”
“這還是清正廉潔的官吏,若貪婪的呢,正如劉某以公公為例,就算貪了,你能抓住誰的把柄?”
“貪了朝廷的錢,還是光明正大的貪,還是打掉牙往肚里吞的那種!”
劉衛民一臉無奈,重重拍了拍魏忠賢肩膀。
“所以啊……此時不僅僅要停止發放寶鈔,而且還必須收回寶鈔,內外庫的錢莊正適合做這些事情,畢竟是朝廷的錢莊,也只能你們來阻止這種光明正大的侵占國家財富行為。”
“看好你們!”
劉衛民重重拍打嘴唇抖個不停地魏忠賢,一臉驚恐看向轉身走到座位坐下的劉大駙馬。
屋內所有人都是驚慌失措,劉衛民的話語沒錯,只要官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手稍微抖動一下,就算貪了朝廷的錢財,他人也是無可奈何,寶鈔是朝廷自己發行的,朝廷是不可能不承認的,一旦真的不承認,對天下無數百姓來說就是一種滔天災難,就是一日間冒出無數起兵造反叛軍,劉衛民也毫不奇怪,奪人錢財如殺人父母,原本小康之家,一日間屁都沒了,那還能不拼命?
所有人都是一臉驚慌,沒人去想這些事情,這么多年了,又有多少人明著搶朝廷錢財?
沒人知道,但劉衛民知道,絕對不會少了,這錢財太好賺了,又沒犯法,他可不信這個時代官員們會不動心。
朱由校心下又驚又怒,他知道寶鈔越來越像是廢紙,卻不知里面會有這么多門道,可一見劉衛民手里的銀票,又有些疑惑道:“大兄,衛民錢莊……衛民錢莊發行寶鈔又有什么不同嗎?”
劉衛民笑道:“咱這寶鈔與銀錢等同,一文錢的寶鈔,就是一文錢,到了衛民錢莊就能兌換,有多少銀錢,就發行多少寶鈔,也就沒了這么多麻煩。”
劉衛民捏著黃燦燦銅錢,笑道:“按照世面上三枚銅錢含銅量制成,不僅漂亮美觀,而且還省了不少混入的鉛,一枚此等銅錢當做三枚使用,再發行一文銅錢的衛民寶鈔,三個一文錢寶鈔,隨時可以兌換這樣的銅錢,隨去隨兌,童叟不欺!”
朱由校算是聽明白了,嘆氣道:“大兄之前也說了,銀錢本身無甚價值,若說有價值,也是因為百姓認可,一百兩衛民寶鈔,兌換一百兩銀子,也就沒了大明寶鈔這種貶值可能,百姓自也認可了大兄的寶鈔。”
劉衛民微笑點頭,說道:“正是此理,衛民錢莊有多少錢財,就發行多少寶鈔,童叟無欺,不過還是請陛下幫著臣設計一下,越是能體現出咱大明朝的特點越好,畢竟……將來衛民錢莊就是皇家錢莊,臣在死的時候,希望百姓可以認可了這種寶鈔,今后不再使用劣質銅錢、銀兩,購買貨物也只使用紙張寶鈔,咱大明也就沒了所謂的錢荒之事。”
“但這需要信譽,一點點積攢起來的信譽,積攢起來的百姓認可,臣去歲建起衛民錢莊,魏公公想要介入,臣之所以拒絕,原因也在這里,臣在這方面并不相信魏公公,也不相信朝廷,甚至不信陛下,錢莊金融不比其他,需要絕對的信譽,臣情愿一個人去弄。”
……
屋內一陣沉默,看著沒人開口,心下也覺得沒多大事情,也該滾蛋了,低頭看向兩個懵懂小姨子,又看向大舅哥,一臉笑意。
“陛下若還有疑惑,臣知曉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若沒了事情,臣就該回去了,公主唯恐臣招惹是非,最近對臣管的甚嚴,不讓臣在外海吃海喝。”
自打菜譜送進了皇宮,他的日子就慘淡了些,大舅哥繃著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
“六妹年紀也不小了,大兄可以考慮要個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