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衛民將寨子里鑄造的錢幣、紙幣送入皇宮,一者是想讓大舅哥給他增加些皇家特有的一些圖案,二者是為了造勢,皇室本身就是天下目光所聚之處,沒有比皇帝更好的代言人了,還是個免費的代言人,秉承著不用白不用原則,這才撒起金錢雨來。
他就是禍害,自個拍屁股跑了,卻留下一片哀鴻。
張嫣等妃子,連同魏忠賢、客巴巴,全都被皇帝朱由校趕了出去。
僅僅為了丁點賞錢,僅僅只是說了句無腦話語,竟然引出了這么大的事端,張嫣、魏忠賢等人心下極為后悔,沒人知曉天下寶鈔究竟有多少,僅內外庫的寶鈔就有數萬萬兩,就算再如何貶值,總還是可以使用吧?
就因為那人來了一趟宮里,只是拜了個年,數百萬兩銀子無聲無息沒了!
張嫣等人氣勢沖沖的來,公道沒討了多少,還惹了一身騷氣,尤其是皇帝對她們言語中的不滿,這才最為致命。
張嫣等人沒撈到了好,魏忠賢更慘,心下極為忐忑出了皇宮,剛回到臭皮巷魏府,就見府內正推杯換盞,歡快聲都能傳出了大門外。
大年初一,魏忠賢與劉衛民一般無二,都是入宮給皇帝拜年的,心下暗自后悔,早早拜了年回了府邸,也就沒這么多屁事。
“魏公公,快快……”
顧秉謙還未說出“上座”話語,見到垂頭喪氣的他,兩字也被堵在了嘴里,其余人等也像是發覺了不妥。
崔呈秀忙推開椅登,大步來到身前,攙扶著他坐在空著的上座。
“你們都下去吧,這里不需要你們伺候了。”
崔呈秀對著一干下人擺手,直到所有在旁伺候的仆役們離去,這才弓著身子,輕聲問道:“叔父,可是發生了事情?”
看了一圈為他拜年的眾人,魏忠賢一臉苦笑,端起桌上酒水一飲而盡。
“今日咱家入宮,見了駙馬爺……”
魏忠賢大致將事情說了一遍,看著所有人一臉驚駭,嘴里更加苦澀無比,嘆氣道:“趁著陛下尚未言及錢莊,趕緊給關了。”
魏良卿大急,想也未想,說道:“叔父,可不能關了錢莊啊,咱們……咱們……”
“砰!”
魏忠賢大怒,猛然一拍桌案,圓目怒睜,指著魏良卿大罵。
“混賬東西,錢莊不關?”
“你想讓老子拿內庫的銀錢,換回市面上寶鈔銷毀嗎?你知道整個大明有多少寶鈔嗎——”
魏忠賢沖著魏良卿怒吼,魏良卿害怕了,不過還是輕聲嘀咕。
“陛下只是說不再發行寶鈔,銷毀朝廷寶鈔,又沒說銷毀錢莊……”
“砰!”
魏忠賢大怒,抄起酒壺狠狠砸在魏良卿頭上。
“混賬東西!”
“內庫出的錢,你說錢莊是誰的?啊?”
“混賬東西——”
崔呈秀見魏忠賢大怒,忙拉開魏良卿,對著魏忠賢說道:“叔父還請息怒,大兄也是一時心急。”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