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魁奇不敢稍有抵抗,忙上前跪伏于地。
“奴才在!”
……
“可有法子,老子要宰了這些該死的明狗!”
聽著努爾哈赤咬牙刺耳聲,李魁奇身體微顫,心下更是叫苦連連,聲音微顫道:“回……回主子……奴才……奴才以為……以為我軍需要更多……更多炮……”
“啪!”
未等李魁奇話語說完,頭上就是一陣劇痛,聽著畏懼粗重喘息聲,卻不敢稍有異動。
“廢物——”
努爾哈赤眼珠子更紅了,卻又無可奈何,原本是有些炮,后來不是被自己弄壞了,就是被明軍炸毀了,自己不會用,找了會用的人后,才發現自己的炮已經不足使用。
李旦帶著工匠正在造炮,手里的炮又不敢隨意拉出了與邢烈炮戰,唯恐不足時再弄丟了為數不多的大炮。
看著緩緩壓過來的明軍,心下很想立即退走,可又開不了口,丟不起這個人。
原本還有人愿意主動出擊廝殺,吃了這么多次虧之后,再推著木板盾牌也不好使了后,敢冒死沖出去的,不是死在明軍開花彈手里,就是戰敗被自個人砍了腦袋,整的也沒了幾個敢再開口妄言拼死一戰話語了。
看著眼前情景,跑出去三千兩千也是送菜,努爾哈赤也只能憋憋屈屈躲在溝壕里,等著明軍靠近了些再沖殺。
單兵拼殺能力,建州賊占上風,當邢烈、劉衛山等人有了開花彈、掌心雷后,遠距離對戰時,明軍占了便宜,建州賊躲在溝壕里,利用弓箭拋射,雙方你來我往打的也是不分上下。
“轟轟……”
明軍炮火率先怒吼,不時有開花彈落入溝壕爆炸,還有些凌空爆炸,溝壕里無數人舉著盾牌、木板生生承受,不時會有些哀嚎聲響起,下一刻就會被利刃刺進胸口,結束了性命,誰都知道,一旦被碎片擊中,就是相救也是無可奈何。
這個時代就是這樣,被一顆鉛丸擊中,還有可能救活,可一旦被數枚擊中,那就根本沒救活的可能,一定會傷口感染,更何況是被龜殼似的開花彈擊傷,偌大碎片擊中,沒消毒手段,想不感染都不成。
劉衛民看著建州賊躲在溝壕里也不出來,皺眉想了下,向邢烈招了招手。
邢烈來到身邊,劉衛民蹲在地上,用手指在地上大致畫出建州賊大營,說道:“此處……此處……此處……各調百門炮,以弗朗機小炮為主,散射。”
“正面調一百架弩,拋射掌心雷。”
“兩百門重炮預備對付外圍建州賊騎,民夫專職應付建州賊騎。”
劉衛民又抬頭看向劉衛山,說道:“邢烈管炮、弩,大兄統火銃兵,以千人為為陣,三個千人陣為排,前排開火十次后,后排三個千人陣壓前輪換,三千人做預備防范,全軍壓敵陣前五十步。”
劉衛民站起身來,又說道:“敵以溝壕為防,溝壕一人深,不可能一下子沖了出來,對于我軍壓力并不是很大。”
“停炮一刻鐘,一刻鐘后,全軍壓近敵五十步!”
有時他也很無奈,無法用米來替代“步”數,心想著還是技術兵種不夠,今后還是要大力多培養些學員。
與建州賊廝殺了一年,明軍知道開炮的間隔時間,絕不能一股腦開炮轟炸,否則等到建州賊沖殺的時候,反而會因火炮太熱而無法開炮。
被人用數層厚盾護在身下的努爾哈赤默默數著“一二三四五”,等了一會,竟然沒有聽到炮響,不由抬頭去看兩百步外明軍。
“怎么不打炮了?”
努爾哈赤開口喃喃,卻無人敢開口,唯恐他讓自個出去送死,對打了這么久,他們也都知道明軍火銃擊殺距離,百米內最是危險,而且明軍才開了五輪火炮,怎么著也得開炮十次才能殺上去。
都不知道是怎么個一回事,兩軍就這么相距二百米相互舉著盾牌對視。
一息……十息……百息……
時間一點點過去,就在努爾哈赤猶豫著,是不是派人舉著盾沖殺試探呢……
“轟轟轟……”
大地震顫,二萬人馬緩緩壓了上來,四輪馬車逐漸匯聚成數堆,看到這一幕,努爾哈赤就知道,該死的明軍又將火炮聚攏在一起,形成了難啃的炮兵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