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詩教、張甲徽兩人的到來已經表明了一切,乾清宮小皇帝面前也坐著魏忠賢,以及幾位內閣閣老,眾人已經沉默獨坐了許久。
顧秉謙見無人開口,總是這么干坐著也不成,猶豫開口道:“陛下,臣等仔細商議過了,臣等贊同了劉駙馬言‘分值’科考,劉駙馬欲要為朝廷選拔一些德才兼備青年才俊,臣等亦是贊同,江南才俊頗多,臣以為應以公平待之,如此方可令人信服。”
朱國祚抱拳道:“顧閣老所言甚是,劉駙馬以‘分值’示人公平,臣亦當以才智論高低,如此方才有公平之意!”
魏忠賢冷著臉說道:“何以論才智?科考嗎?駙馬爺不也沒參加科考?”
魏廣微眉頭微皺,不經意看了眼**星,向皇帝一拱手,說道:“臣贊同魏公公所言,劉駙馬雖未科考,臣卻佩服其才能,陛下何不讓劉駙馬自選其德才兼備之青年才俊?”
朱國祚不經意拉扯了一下**星,**星心下一陣哀嘆,他雖為東林黨元老,但卻是北地人,劉衛民在乾清宮門前說什么“南經北政”之言,更是明確欲要培養北方士子,增加北方士子官吏,這讓他如何反駁?
魏廣微是河南人,見他面帶猶豫,又再次向皇帝抱拳說道:“劉駙馬小事常常不拘小節,大事卻極為謹慎,臣以為此事讓劉駙馬自行考核,定會選出為民任事之青年俊杰,若陛下捆住劉駙馬手腳,反而不美。”
朱國祚再次拉扯了下**星,**星才像是睡醒了一般,抱拳向皇帝一禮,說道:“臣以為……此事太大,事關我朝之未來,陛下當謹之慎之……”
皇帝朱由校微微點頭,說道:“愛卿所言甚是,不若明日早朝諸位愛卿當面詢問劉駙馬心意,也好商議一個穩妥法子來,正如顧閣老、朱閣老所言,公平公正才可讓人心服口服。”
**星和稀泥,皇帝朱由校最終開了口,魏忠賢皺眉,朱國祚猶豫,但最后都答應了下來。
朱由校靜靜看著一干人拱手彎腰離去,殿內卻無一絲聲響,過了許久才扶膝起身。
“去坤寧宮。”
“老奴遵旨!”
師明忙躬身應答,更是在側前引領。劉衛民唯恐大舅哥生的娃娃少了,唯恐生的男娃少了,特意為他講解了一些生理知識,告訴他何時易于懷孕,張嫣也順利在年后有了生孕。
朱由校前往坤寧宮看望張嫣,客巴巴、魏忠賢并未像《明史》所記錄那般,并未獲得難以想象的權柄,反而劉衛民自己更像一個位極人臣的權臣佞臣、饞臣,每每想到此處,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張裕妃再過兩三月就要生產了,皇帝的態度卻詭異的不冷不淡,這也讓劉大駙馬很是不解,難道真的是因為嫡庶之別?
劉衛民有些不解,卻也不能太過介入大舅哥的個人情感,頂多私下里讓人特殊照顧一下。
朱由校來到坤寧宮,正見到張嫣與王良妃說著體己話語,見到皇帝前來,王良妃忙蹲身福禮。
“臣妾見過陛下!”
朱由校見張嫣欲要起身,忙上前兩步坐到床上。
“皇后有孕在身,些許虛禮就不用了。”
張嫣見他如此,也只得作罷,笑道:“臣妾聽聞陛下正與重臣商議賑災之事,不成想陛下來了這里。”
朱由校微微一笑,說道:“方閣老已經自蘇祿返回了大明,有方閣老這般持重之臣,安置災民之事也無需太過擔憂,大兄晚兩日前去賑災也無大緊。”
越是知曉了劉衛民的事情,張嫣越不敢再隨意插手寧德駙馬府,聽了朱由校話語,張嫣也不由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