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怪……是皇兄讓皇妹委屈了……”朱由校苦澀嘆息一聲。
朱徽妍微微搖頭,笑道:“談不上什么委屈,皇妹是他的姑姑,與自家孩兒也沒多少區別,相公也說了,將來我家的孩兒們,是要前去大明島開墾荒蕪之地的,大明國土上的一切終究還是要留給大明的,留給皇兄的兒子,給了相公親自教導的孩子,相公也能安心些,也挺好的。”
朱由校一陣恍惚。
朱徽妍說道:“相公說了,今后自家的孩兒們都隨國姓,第一個孩子總是要由皇兄親自賜名的,皇妹也好去宗人府換了玉碟。”
“皇妹,這……不妥……”
朱徽妍微微搖頭,笑道:“沒什么妥不妥的,若非相公頗有不便,今日就該是相公來向皇兄討個喜名了。”
朱由校看向朱徽妍良久,微微點頭,說道:“就……就叫朱慈爝吧。”
“挺好……挺好的名字,就叫慈爝吧。”朱徽妍有些郁悶,怎么給了個“火把”的名字來。
朱由校猶豫道:“皇妹不喜歡么?若是不喜歡……”
“不不,挺好的,慈爝名字挺好聽的,真的,挺好聽的!”朱徽妍忙說道。
朱由校沉默片刻,說道:“聽說大兄為了……為了那孩子,特意建了座房子,是用瓷磚建造的嗎?”
朱徽妍沒想到他會問起這件事情,猶豫道:“是建了座育嬰室,地面和墻壁也的確是用工匠燒制的瓷磚,只是……只是無法制成與瓷器一般精美,好一些的準備送入皇宮,差一些的就用于了皇家學堂和育嬰室。”
朱由校感覺她有些擔憂,說道:“皇兄也就這么一說,并無責怪之意,皇后與范貴妃也快要生產了,皇兄也想建了這么一間育嬰室。”
朱徽妍提起的心頓時放松了下來,以瓷磚為地面太過奢侈,不少朝臣私下里很是不滿,就是兩宮娘娘們也多有勸解,可劉衛民依然決定燒制瓷磚。
瓷器燒制技術極為成熟,但這也只是瓷器,而劉大駙馬需要的是瓷磚,是大量的燒制,也就無法與瓷器那般精挑細選,經過鍛壓磨具燒制出來的瓷磚,殘品很多,不是成色不好,就是花紋短缺,技術上的缺陷也不時一時半會可以解決的。
雖殘品較多,但也是瓷磚不是?用于階梯教室、圖書室、手術室、育嬰室、實驗室……諸多需要防潮防濕、消毒等處還是不錯的,而他之所以堅持燒制瓷磚,最為重要的就是想弄一些標準的手術室,讓阿蠻一干古越女子走上另一條道路。
反正都是自個花錢,又不花別人的,他也不會太過在意朝臣們的不滿來。
劉家寨就是座實驗基地,甭管好壞,總要有些人去開頭,瓷磚雖殘品多些,不斷改造總會慢慢變好的,而第一批挑選出來的佳品就會用于皇極殿、中極殿、建極殿三大殿,也能撈了個免費的最佳廣告。
明朝有錢的人家不少,再不濟就賣去海外,差的就用于皇家學堂教室、住處好了,自一開始,他就沒準備讓瓷磚賺多少錢,能裹著本就成,就算賠了點銀錢也無礙,算是他的一時之興好了。
朱徽妍又與朱由校介紹了下劉家寨燒制瓷磚的事情,以及說著劉大駙馬在府邸瞎整胡鬧,最后嘆氣道:“相公啥都好,就是喜歡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蓋房子就蓋房子,非得蓋了座六棱形的巨大房子,僅鋼鐵就花費無數,還要全部裝上琉璃玻璃窗,地面鋪設瓷磚,屋頂更是要安裝二十六盞巨大的琉璃吊燈,也就是劉家寨自家生產造出來的東西,換了哪一個人家,也絕無可能建造如此巨大講堂。”
朱徽妍嘆氣道:“若是在皇家學堂建了這么一座講堂也就罷了,可相公卻建在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