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小的混蛋,老娘就看你才是個小混蛋!小的混蛋鬧人,就是跟你學的!一個個的都不懂事,以為生了個小公主,成了貴妃,爬上了枝頭就了不起了,還不讓進屋不讓看了,很了不起似的!”
鄭貴妃瞪向一干臉色大變婦人,冷哼一聲。
“都不讓進屋了,還都站在這里作甚,該回各院回各院!”
鄭貴妃是“貴妃”,范氏生了個小公主,由德嬪一躍成為“貴妃”,地位超過王良妃、段純妃,地位僅次于皇后,與老牌貴妃的鄭貴妃品級相等了,本就讓鄭貴妃有些不滿,如今更是不讓一干遺妃們進屋,說是什么怕傳染了疾病,兩宮娘娘對此頗為不滿。
在坐上馬車后,聽了媳婦說著鐘碎宮發生之事,心下一陣哀嘆,自己是說了這么一句,但兩宮娘娘是常年不出皇宮之人,與外人接觸更少,自然與朝堂那些大臣們不同,寒冬臘月的,就算有傳染性疾病也甚少,為了大舅哥娃娃安全才在乾清宮說了這么一句,竟然成了范氏的令箭了。
自己媳婦娃娃都還餓著肚子呢,馬車也不停頓,直接駕車回府,自個吃自個的。
劉大駙馬關起大門授課、過自己小日子,朝堂上紛爭愈加激烈,永寧小公主滿月慶生宴會上的對話引起很大的風波,方從哲、魏忠賢更加反對,并且集中攻擊孫承宗提起的調動山西、北直隸等河北諸軍,彈劾他不曾考慮失敗后韃靼侵入山西,以及建州賊走朵顏三衛繞過山海關圍攻帝都后果。
未慮勝先慮敗,勝利了還好,失敗了呢?誰也無法面對建州賊圍攻帝都的風險,不僅方從哲帶領的一干北地偏遠官吏不滿、魏忠賢名下官吏不滿,就是東林黨自己內部也不滿了,原本與王化貞關系很好的兵部尚書張鳴鶴,帶頭與王化貞爭吵起來,隨后更多江南低級官吏不滿,與汪文言爭吵的血頭血臉,反正亂成了一團,沒幾個真正敢無視京師被圍的風險,承受著所有壓力的孫承宗連續入宮,將之前的方案全部推翻,至于又會整出什么樣的出兵討賊的方案來,沒人知曉,但這一切仿佛全與寧德駙馬府沒了任何關系,也無人前來拜訪,來了也無用,就算是方從哲前來,也被小三躬身送走。
劉家寨雖未將所有子寨連接在一起,卻也逐漸看出未來巍峨不下于京城的巨大城池來,朝堂上的爭斗絲毫未能影響到劉家寨半分,所有的風雨全都被北京城的寧德駙馬府擋在外圍,從莫臥兒購買的硝石,從美洲運來的硝石大大緩解了劉家寨硝石不足的困境,高達千萬兩的金銀銅更讓寨子里老人提起的心放了下來。
年底,各管事都要在駙馬府的管事們監督下厘清賬冊,小三自劉家寨拉回三大車飛天煙花,順便連寨子的賬冊也一起帶了回來。
劉衛民一邊翻看著賬冊,一邊將不時伸手要抓賬冊的小手按下,說道:“煙花分成四份,陛下那里多給一些,兩宮娘娘一般多,咱自己留一份,送入皇宮的煙花找魏公公批條子。”
“諾,三兒記下了。”
“學堂明日放寒假,想回家團圓的登記一下,讓寨子里車馬行就近安排,護送著回家,不回家的,每人給一兩銀錢,算是本祭酒提前給他們紅包、壓歲錢了,但是,他們也不能這么清閑了,學堂所有教喻須組織起來,與漕幫一同,趁著冬時清理各處溝渠,但一定要注意保暖,不許凍傷了。”
“諾,三兒一會兒就去學堂通知。”
“嗯。阿蠻姑娘那里研究的如何了,有無確切成果,必須保證絕對的安全,慈爝可擔不起任何風險。”
小三鄭重了起來,說道:“已經實驗了兩百三十余人,除了一開始死了兩個,其余的都無任何問題,就是兩個情況稍重一些,臉上留下了點麻子外,都未有任何危險,只是阿蠻姑娘說,至少還需要一個月才能確定絕對的安全。”
劉衛民微微點頭,一兩個月依然是極為寒冷天氣,并不是天花爆發性傳染的時候,他還是能等得起的。
“實驗室一定要保證絕對的安全,絕不能允許外人進入,家中有孩子,你去那里也一定要嚴格按照消毒衛生條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