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逢年皺眉道:“既然橡膠如此之好,為何……為何不多弄一些呢?方某可是聽說了,不少商賈正千方百計打探著這件事情呢。”
黎宏業看向方逢年,又看向有些嘆氣的盧象升,笑道:“建斗兄應該知曉緣由吧?”
盧象升嘆氣道:“還能是如何,橡膠這種東西遠在萬里之外,就算老東家現在在南洋種植,也還需要十余年方可。”
盧象升自離開駙馬府,進入門下監后,就由“東主”成了“老東家”,聽了他的話語后,黎宏業卻搖頭說道:“劉家寨如今使用的橡膠,確實來自萬里外叫美洲的地方,但不代表橡膠只有那地方才有,吐魯番、陜甘同樣也有,只不過與萬里外的橡膠樹不同,吐魯番、陜甘的橡膠是草,需要從這種草里提煉出橡膠來,至于如何提煉……別問黎某,黎某對化學不感興趣,只是聽說劉家寨里正在研究,估摸著……一兩年內會在陜甘、山西等貧瘠土地種植,也好增加一些當地百姓收入,按照農學劃分,好像與棉桑茶一般,算是經濟作物。”
方逢年、盧象升大驚,孫傳庭就是山西人,對黎宏業話語更加急切,搶先問道:“孟擴兄,可曾聽聞此物名為何物?劉駙馬欲要選用哪些地方栽種?”
黎宏業撓了撓頭,說道:“黎某并非是農學之人,只是聽說了此物叫橡膠草,究竟長得啥樣,黎某還真不知曉,等回去后找人去駙馬府問一問,你們也是知道的,這些雜學并不在老校區、新校區,全是東主親自教導的,東主又被陛下禁了足,想知道只能找人去駙馬府問一問農學之人。”
方逢年指著黎宏業,手指亂顫,怒道:“孟擴兄啊孟擴兄,你再如何也是學堂先生、教喻!這么重要的事情,你咋能如此輕而視之呢?”
黎宏業一愣,苦笑道:“早知道幾日又如何?劉家寨自橡膠草提煉出來橡膠后,農學娃娃掌握了栽培技術后,自然是要交給百姓種植的,西北干旱,聽說此草是多年生野草,就是……種下后,只要不斷了根來年還長的那種草,聽說這類多年生草最是耐旱,適合西北種植,反正娃娃們整出來也是讓百姓種植掙錢的,早一步知道又如何?”
黎宏業一臉不在意,他家較貧窮些,不經商也不怎么在意這些,方逢年、盧象升、孫傳庭三人捂額一陣嘆息,很有種想要按著他胖揍一頓的沖動。
方逢年嘆氣道:“孟擴兄,今后你可千萬千萬別自個經商,你會虧的家底都沒了的!那個橡膠草的事情,還請孟擴兄多多上心,若能尋來實物更好,方某愿出百金獲得此物。”
“百金?這么值錢?”
黎宏業猛然一驚,盧象升、孫傳庭卻無奈點頭。
“若能知曉提煉之法,萬金都算是少的!”盧象升無奈搖頭。
黎宏業心下更驚,神色也鄭重了些,說道:“橡膠草的事情沒問題,黎某就算知曉提煉之法亦不能言。”
三人微微點頭,也知曉這種事情他是不可能會說的,孫傳庭嘆氣道:“劉家寨之馬車異于今世之馬車,又有橡膠包裹的車輪,可日行百里,若天下之車皆用劉家寨之車,陸地貨運之費用可減少半數,乃至更多,對百姓生計堪為大利。”
眾人一陣點頭,黎宏業看了三人默默點頭,猶豫說道:“劉家寨之墻,東主家中之階梯教室,以及正準備開工的新校區所用水泥,你們應該知曉吧?”
見三人點頭,黎宏業低聲說道:“東主前些日與寨子里老人正商議著,是不是可以修建一條自北京城至山海關的水泥路面,或是自北京城至南京,或是將大明朝所有州府用水泥路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