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承宗剛出了皇宮,袁崇煥就一臉急切迎上前。
“老師,陛下一定很滿意,一定可以成功!一定可以死死壓住……”
“老師……”
孫承宗抬眼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閉口不言,一臉情緒低落上了馬車,見他如此,袁崇煥心下暗覺不妙,眉頭微皺鉆入馬車。
“回府。”
孫承宗只是敲了兩下車壁,車夫沒有多余話語,只是沉默揮動馬鞭,車子緩緩沿著并無多少人的石板路前行。
看著眼前老師一臉疲憊微閉雙目,馬車行出百丈,就在袁崇煥忍耐不住想要開口詢問時……
“陛下連看一眼都無……”
失落、沮喪、壓抑、屈辱、憤怒……低沉無力,最后還是將天工閣內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嘆氣道:“當年之事,確是為師錯了,先皇只是讓為師當個眼睛,為師不該多言的,也在陛下心中留下了陰影。”
袁崇煥皺眉道:“當年也不算老師錯了,若無楊鎬心下私欲,遼東那時也確實未能準備妥當,晚上一些時日也是可以的……”
孫承宗睜眼看了他一眼,神情復雜看向車窗外的小販,嘆氣道:“以當時劉駙馬表現出的勇武,堅守數月沒問題,為師也覺得應準備更穩妥些,如此可以徹底將建州女真、海西女真諸部截斷,關鍵是該死的楊鎬……”
“他死不足惜——”
呼吸急促,雙目迸發的狠厲讓袁崇煥心驚。
“若該死楊鎬遣兵……哪怕五千卒,也絕不是如今局面!”
……
“晚了……一切都晚了……”
神情失落,口中滿是苦澀嘆息……
“或許你……心存不滿、怨恨,對劉駙馬今日恩寵心存嫉妒……”
“老師……”
“別說話。”
孫承宗抬眼,袁崇煥低頭不語。
“自劉駙馬還是一小旗之時,自先皇送了鎮紙的那一刻,為師就一直看著他。雖劉駙馬性子霸道、跋扈,甚至根本不曾將為師,不將朝廷所有大臣看在眼里,但也絕不是你可以胡言亂語的!”
“三代帝王恩寵,無不視若己出,你真當劉駙馬僅憑讒言蜜語可以如此?”
“愚蠢!”
“愚蠢至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