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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小三送來的情報,一盞茶后,默默將紙團扔進火塘中。陳三嚴微微躬身退出房門,細細將之關了嚴實。
“有些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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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國昌……朱閣老以為如何?”
“有了先輩教訓,還算不錯,可以試一試。”
“……閣老所言有理,希望可以如我等所愿,希望……他也莫要再走父輩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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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腋下取出體溫計,朱由校自顧自看著上面數字劃痕,微笑道:“大兄做的這東西不錯,朕都知曉自己是否有無發燒了。”
張嫣不由一笑,一邊為他細細掖好被子,說道:“劉駙馬做出的體溫計對成年人作用還不是很大,可對于無法言語,只知道哭鬧的孩子卻有大用,就是……太貴了些。”
朱由校卻點頭笑道:“一根一百兩,貴是著實貴了,卻也比兩年前一支沖天炮值了不少。”
“呵呵……”
“說起一支沖天炮要百兩銀時,大兄可是把大伴罵了個狗血噴頭,如今的百兩銀錢夠朕放一夜沖天炮的!”
看著手里的玻璃體溫計,朱由校嘆氣道:“大兄也嫌貴了,可這是沒法子的事情,越是精細的東西制造越是困難,大兄也是因為孩子們才花費頗多弄了五根。”
張嫣心下嘆息一聲,又有些怪異道:“慈爝在駙馬府上,就是臣妾也曾聽聞了些風言風語,陛下欲要冊封焴兒太子,劉駙馬為何好像沒一點反應啊?”
朱由校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說道:“皇后根本不了解大兄,要是真如皇后所言,大兄也不是了大兄。”
師明不知何時進了屋里,無聲無息躬身站在角落里,朱由校抬頭看了一眼,師明忙弓著身子走到近前呈上一張紙條。
“陛下,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大人剛剛送來的。”
朱由校微微擺手,師明躬身退回到角落里。
看著他眉頭微皺,張嫣有些奇怪問道:“駙馬府發生了事情?”
朱由校抬頭看了她一眼,笑道:“不是,是朕剛剛選入的準星元帥。”
紙條遞出,張嫣猶豫了下,最后還是伸手接過,一邊看著,一邊不解道:“劉駙馬很奇怪,幼軍兵制好像與大明朝的兵制也不同,遠不如咱們的將軍名稱更好聽。”
朱由校輕笑道:“一星將至五星大元帥,比較簡潔些,你不懂軍中之事,越簡單越有效,準星元帥統領兩萬五千人,元帥是大了些,也就聽著好聽些,按照大兄話語,這叫有面!”
張嫣來來回回將紙條看了好幾遍,猶豫說道:“戚將軍剛正不阿,不畏權貴,陛下選的將領挺好啊,怎么看著陛下好像有些不滿意一般。”
“有嗎?朕臉上真的有不滿嗎?”
朱由校一臉燦爛,看著他長相一般,但咧嘴一笑時,就顯得特別陽光,張嫣第一次見他燦爛一笑,竟然有些恍惚不真實感來。
朱由校微微搖頭一嘆,說道:“他不是大兄,沒大兄那種一眼見底真誠感,或許……上一輩人的事情……大兄說是陰影,朕覺得挺貼切的。”
張嫣有些無語,劉大駙馬是“一眼見底”之人?
看著她一臉猶疑,朱由校微微搖頭,知道她在想著什么也不愿太過解釋,說道:“戚家、俞家在隆慶、萬歷年時拜入胡宗憲門下,胡宗憲又是嚴嵩門徒,緊接著又是張居正,因種種緣由兩家才落魄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