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稍晚些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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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家三兄,包括余叢升以及幼軍都有大量遼東軍將,沈遼二三十萬人撤離險地,其中青壯多被孫承宗截流了下來為卒,更別說因劉衛民的緣故才保住了各衛所千戶、百戶名下田地,有皇帝遺詔,各衛所向著誰還真不好說,聽了余叢升話語,李懷信、柴國柱兩人才發現屋里病成一把骨頭之人已經成了頭霸王龍。
看著無數成了雪人的將勇,兩人再次輕聲低嘆,有這么一支軍卒,天下又有哪里去不得?
綽爾濟已經在福化城停留了一個月,心下焦急卻無可奈何,只能強忍著焦慮等待,韃靼各部如此都快成了一鍋粥,與明軍交戰慘敗,與建州廝殺又是一場大敗,林丹汗兩次參戰卻都慘敗而歸,原本以為可乘右翼三部實力銳減之時重整韃靼各部,可卻敗給了努爾哈赤,威望大減的林丹汗已經控制不住了韃靼各部,北方的外喀爾喀實力大增,隱隱成了林丹汗心頭陰影。
努爾哈赤雖逃回了沈陽,但也身受重傷,僅半個月就病逝于床,三個鑲旗盡沒,開原、鐵嶺空虛,成了后金皇帝的皇太極咬牙抽調兩萬青壯入開原、鐵嶺,誓要開春為父報仇。
面對如此情形,林丹汗只能前來求援,可劉衛民卻病了,綽爾濟焦急等待了一個月,數次求見都被門外軍將毫不猶豫拒絕。
劉若愚在前,綽爾濟在后,兩人在無數將勇目光下推門走入屋內,剛入房屋,就見朱徽妍坐在床頭伺候,被窩里的劉大少卻從這頭鉆到那頭,直到房門輕響才露出腦袋看向他們。
“駙馬爺,人帶來了。”劉若愚弓著身子。
“小僧見過總管大人。”綽爾濟一手持著轉經筒,一手纏繞著佛珠微躬一禮。
聽著“總管”兩字,正要夾起一根咸蘿卜的大手一頓,朱徽妍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手撕了一些雞肉放在他面前的小瓷碟中。
“上師莫要多禮,本總管身體不適,慢怠了上師,還請上師莫怪。”
綽爾濟正要客套兩句,劉衛民看向劉若愚,輕聲說道:“老劉,給上師搬個椅凳,此處無外人,無需如此客套。”
劉大少正要伸手去抓碗碟,劉衛民抬手就是敲了一下,眼睛一瞪,劉大少捂著腦袋鉆進了被窩,朱徽妍看著兒子模樣也只是微笑不語。
“本總管是陛下親命的北地總管,是草原和遼東總管,但上師需知曉,并非陛下想要奪了草原土地,也不是想要殺死所有草原之人,只是因為草原部族時不時就會有人搶奪我大明百姓,這才令本總管前來此處。”
“我大明尊重草原人的習俗,尊重草原人的信仰,更愿意草原各部相敬友愛,若林丹汗愿意與我大明和平,愿意成為一家人,本總管可以與林丹汗和各部立下千萬年友好相處契約。”
綽爾濟深吸一口氣,正要起身,劉衛民伸出枯瘦大手微微下壓,說道:“上師不必如此客氣,這里如同自家一般,有什么話語直說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