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臭臉給誰看呢,不服氣咋滴?若不是當著孩子面,老子按著揍你!”
“哼!”
“開春后再搬進來,現在想到哪住到哪住,別在老子面前轉悠!”
劉衛民也不愿搭理他,彎腰抱著自己小兒媳轉身走了,只留下一群傻了眼的臺吉。
這就完事了?
他們呢?
他們怎么辦啊?
額璘臣陰著臉,五路黃臺吉卻惱了,指著卜失兔大罵。
“好你個卜失兔,咱們之前怎么說的,讓你別激怒了他,你自個得了福化城,俺們呢?俺們這么多人怎么辦?都住在福化城嗎?”
“福化城是老子的——”
卜失兔惱怒大吼,一干臺吉更是惱怒,紛紛上前揪住卜失兔衣領,看著屋里亂糟糟,眼瞅著就要廝打在一起,素囊心下一陣后悔,不該一怒說漏了嘴,唯恐卜失兔知道還有火槍、部族、親衛之事,冷哼一聲,腳下卻加快了不少。
劉衛民也不理會一群臺吉惱怒廝打,心下惱怒卜失兔態度,除了答應給他座土城,別的屁都不打算給了,看著沒多久三個娃娃就在屋里你追我跑,腦袋都大了三圈,三老祖、余叢升倆老頭一左一右夾著他看著三個娃娃瞎瘋。
“臭小子,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這里還是不是咱得了?老祖可警告你啊,為了這一戰,咱家里里外外可是花費了三百萬兩,歸化城、福化城沒了,咱家還剩了啥,就剩一個像樣的美岱召了!”三老祖劉耀祖很是不滿。
劉衛民卻看不出來多少失落,笑道:“只要他們成了大明朝的臺吉,都給他們又如何?再說,就這樣的土城,想要修建根本用不了多少時間。”
“城給了他們,給幾千牧民又能如何?最重要的是讓他們簽下了契約,承認是大明朝名下的臺吉,只要做到了這些,咱就虧不了,就算吃虧也只是一時,子孫后代卻得利難以計數。”
“亂糟糟的,明日小子暫帶中軍回京,這里只留下萬卒即可,剩下的軍卒開春再返回京城。”
劉衛民又想了下,說道:“陛下許了咱開府建牙,開春后美岱召為總管府,哈克臺吉為總管府大管事,李老將軍和柴老將軍暫為總管府左右丞,投靠過來的臺吉皆安置在大板升城之地,原八白室設鎮西將軍,猛如虎代之。”
余叢升想了下,微微點頭,說道:“哈克臺為大管事管著各部臺吉是不錯,只是虎墩兔那里怎么辦,依然按照原有計劃?”
劉耀祖皺眉捋須道:“卜失兔投了咱們,有無虎墩兔也無大礙了,不過還是應該讓他與建州賊廝打為好。”
劉衛民也有了些撓頭,說道:“小子不能再等他了,京里再鬧騰下去會出事的,若林丹汗前來,若……若再給個兒媳婦,也可以按照原有約定答應了他,牽扯到建州賊的事情都可以給予支持,但凡是草原之事就讓哈克處置,咱們不過問草原各部之事,除非是歸順了總管府,否則不予理會,至于內部各部爭執之事……以理事會行事,在總管府之下設一個理事會,咱們的人不摻和,各部臺吉為理事,哈克為理事會大長老進行裁決,內部部族爭論之事以不記名投票表決,他們自己的事情讓他們自己整。”
劉耀祖又是一陣吹胡子瞪眼,還是不讓他們奪了各部,余叢升見他如此,不由一笑,說道:“三老祖不用如此擔憂,臭小子借給牧民牛羊,牧區那里就是個最為忠心的部族,而且很可能還是草原最強的一個部族,幾十年后,或許牧區吞了整個草原都是可能的。”
“啊?”
劉耀祖一愣,賠錢的買賣還能賺了?
余叢升看到劉衛民瞪眼,向劉耀祖捋須一笑,笑道:“牧區的做法與臭小子在皇莊、王莊做法并無不同,三老祖應該知道不少百姓都很愿意加入王莊、皇莊,牧民其實也差不多,加入了牧區,遭了災借貸是借一還一,雖不賺銀錢,甚至還虧了些,可這種誘惑是草原牧民可望不可求的,雖然賠些銀錢,卻可以得到無數忠心耿耿草原人的支持,有了這個牧區,今后還是不是黃金家族的草原,那可就不好說了。”
劉耀祖頓時沉默了下來,他就是劉家寨的大管事,別的事情或許不懂,皇莊、王莊的事情卻是最為清楚,劉衛民開口在皇莊、王莊之外另立一個賬冊后,除了為朝廷納稅外,無需繳納一成佃租,無遭災反哺一斗糧外,享受著其他所有福利,皇莊、王莊也呈爆炸性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