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連深呼吸雙手大力摩擦臉頰,冷哼道:“最好……別讓老子知道你是誰!此事今后莫要提了,就當是個意外。”
……
朱徽妍有些擔心,不愿再提朝廷上事情,將話題扯到三個兒媳婦身上,笑道:“這就要回京了,你準備如何安排咱們的兒媳們?反正也是收了,要不也將小喜兒、妞妞也收了吧?”
劉衛民看了她一眼,知道擔憂自己的情緒,心下感嘆,可還是不由頭疼自己的兒子。
“帶著她們回京就是不希望林丹汗利用這層關系,回京后該如何養著就如何養著,你就當多了三個閨女,嗯……你說的也對,是該再選個我漢家女兒身,小喜兒年紀與烏仁圖雅年歲差不多,可以做個長媳,回京你與皇奶奶說一說,至于妞妞……她父母并不在身邊,也沒法子做主,等以后再說吧,長媳定了,剩下的并不著急。”
朱徽妍一臉詭異看著他,只是微笑不語,看的劉衛民有些摸不著頭腦。
“怎么了?”
“沒什么,為相公做飯食去了。”
朱徽妍拍了下他的手背,起身去做飯食,劉衛民有些迷糊,一想到一個公主為他做飯時,又覺得,娶了這樣的賢惠的公主媳婦祖墳是冒煙了。
一人摸著腰間鎏金瑞獸鎮紙許久……
……
高家堡距離北京城兩百余里,若非積雪深厚,八百里加急也就一個白天路程,兩三尺的積雪就很難做到,就算八百里加急也要三日時間。
劉衛民自關外永謝布部返回,關外風雪更大,而且還是帶著這么多人行軍,遠不如自大同返回的探子迅速,得知了劉大駙馬回京,朝廷上下也慌了。
張嫣抱著不足一歲的皇帝垂簾聽政,魏忠賢、孫承宗、朱由檢、方從哲為四大輔政大臣,就算魏忠賢與方從哲聯手,他們才兩個人,再加上皇太后垂簾,短短幾個月,兩人也成了個空架子。
門下監被御史彈劾罷去不置,司禮監大太監換了一遍,因王安倒霉發配南京的曹化淳為掌印宦官,同時其弟曹化雨為京營后軍提督,曹化淳門下王承恩為秉筆太監,掌東廠、凈軍;調鳳陽守備金忠為秉筆,高實明、王國祚、原王安隨堂宦官張邦詔等人為秉筆太監,原掌印王體乾、秉筆劉養、史寶、李永貞、梁棟、裴升要么罷職不用,要么病逝,要么干脆就上奏病退,與之替換了還有掌針工局的石元雅、銀作局涂文輔、司苑局的王朝輔、織染局的李明道、尚衣監的杜永明、司鑰庫的王秉恭、御酒房的李升、混堂司的李本志、牲口房的李應詔、御茶房的鄧汝敬、弓箭房的王國祚、御馬監的劉衛輔、劉應坤、葛九思、李應江、張守誠、胡良輔、譚敬、裴芳、吳國泰、曹承恩……
不僅魏忠賢倒霉,劉衛民門下的凈軍也跟著倒霉,不僅是內廷,外廷也是如此,都察院彈劾魏廣微、崔呈秀、亓詩教貪墨、結黨,雜七雜八的罪名十幾條,被罷職并革除功名丟入昭獄大牢,與之隨同丟入獄牢者十余人。
被罷職的**星、朱國祚起復入閣,又新增都御史高攀龍入閣,內閣**星掌吏部、朱國祚掌禮部、孫承宗掌兵部、王化貞掌刑部,再加上工部侍郎王瑋、新任戶部尚書郭允厚,再加上都察院的高攀龍和大理寺卿的楊漣……
一朝天子一朝臣,短短幾個月,朝廷上下全成了東林黨的天下,被問罪罷免奪了功名的重新起復,而且比劉衛民所知的歷史還要暴烈,五黨、魏黨、北方諸多官吏不是被罷職、降職,就是直接丟入了獄牢,甚至劉家寨諸多產業下的凈軍管事也被罷去不用,全他娘地換成了在外守陵宦官,更加嚴重的是京營三大營圍著劉家寨外,京城如此,山東袞州、登萊、江浙、福建、廣東水師,小琉球、安南、蘇祿、劉衛山、劉衛海多多少少都受到了些影響,唯一沒受到影響的是馬六甲、奴兒干都司、大明島、美洲等海外諸地。
魏忠賢、方從哲不反抗也就罷了,家里藏著的《明史》上也沒見魏忠賢有反抗的事情,可令人著實奇怪的是劉家寨,不僅外人不解一向夠硬的劉家寨,怎么今次也沒反抗一下?
別人不解,或許正因為魏忠賢的不反抗給了黨人極大的勇氣,或許封查了衛民錢莊將近七千萬兩白銀刺激了所有人,繼而大肆侵吞劉家寨名下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