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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們不開口,一干低級些官吏卻嘆息不斷,個個苦著臉,挨揍了,家財沒了,還沒地方說理去!
“劉駙馬只領一萬軍回返就沒想著如何,老夫怎么說來著?沒人聽啊……”
“張大人說的是,劉駙馬深受三代帝王恩寵,當年皇長子的事情咱們都是清楚,若沒劉駙馬……唉……誰又能想到陛下會出了如此禍事……”
“唉……”
又是一陣唉聲嘆氣。
魏忠賢心下狂喜不斷,臉上卻不動神色,只等真正大佬開口。魏忠賢不開口,方從哲不動神色,**星、朱國祚、王化貞、高攀龍不開口,一干新入司禮監大宦官更是不敢隨意開口,甚至心下遠比這些廷臣還要心慌,無論派了多少人壓著凈軍,那人一句話語,上萬凈軍拿著棍棒上街,無數他們派出的宦官管事多么強勢,那些作亂“凈軍”硬是當著所有人的面,砍了無數管事們腦袋,如此情景,誰還敢多言。
朱由檢陰著臉,上前一步抱拳說道:“皇嫂,臣弟不管劉駙馬是否忠于國朝,僅今日作為就已經是大不敬之罪,當刑之!”
終于有人開口,魏忠賢精神一振,嘴角更是露出冷笑來,上前向抱著吃飽睡著了皇帝的任氏一禮,聲音震耳欲聾。
“老奴以為信王所言甚為有理,臣以為信王乃宗室之人,駙馬爺亦是宗室之人,他人前往鎖拿甚為不妥,信王前往最為合適,還請貴妃娘娘明鑒!”
“你……”
“哼!”
魏忠賢一甩衣袖,抱著雙手退回站次,閉眼不理信王的憤怒。
任氏小心看了眼群臣反應,微微轉身看向冷著臉的張嫣。
“姐姐,信王弟說的有些道理,劉……劉駙馬公然打砸大臣府邸……終究是有些不妥的,可……魏公公話語也有些道理,宗室之人犯法他人不好處置,信王弟是先帝親弟弟,與劉駙馬有郎舅之情,就算劉駙馬性子暴烈……也當是無礙的,不若……”
朱由檢氣的臉都青了,正待開口,張嫣不滿眼神甩了過來。
“妹妹說的是,信王弟確是最佳之人,可妹妹也知,信王弟終是先皇親言之輔政大臣,諸多事務纏身,又怎可前去邊地?”
張嫣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壽寧公主冉興讓,看著她看過來,冉興讓心下大駭,暗恨瑞安駙馬萬煒,若是一干娘娘們離開時跟著離開,哪里又會招惹這般爛事。
“撲通!”
“哎呦!”
冉興讓身子一歪摔倒在地,抱著腿額頭冷汗直冒。
“斷了……斷了……宗……宗正大人……駙馬犯了……犯了錯……還是……還是宗正大人……”
萬煒眼睛登時圓睜,他算是明白了怎么個回事兒,心下差點將腸子悔青了,忙深吸一口氣,顫顫巍巍走了出來,兩三步好像要走上一年。
“老……咳咳……老……老臣……咳咳咳……”
張嫣見萬煒如此,微微搖頭,又看向延慶公主王昺,可是把王昺嚇壞了,延慶公主已經病逝,公主病逝,駙馬連屁都不是,可沒幾個跟寧德駙馬那般,王昺在劉衛民手里不知吃過多少次虧了,像是一日沒吃東西餓的似的,搖搖晃晃,還沒開口就栽倒在地上,干脆昏迷算了。
宗室犯了法與百姓不同,就算抓了也要皇帝點頭,往往都是宗人府進行處罰,或關起來餓著,或是打板子,真正動大刑很少。
見三個駙馬如此,張嫣心下一陣埋怨,都已經如此了,還非得再扯那人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