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衛民看了一圈鄭重的面孔,對此很滿意、自豪。
“賦稅自古就有商稅、農稅一說,咱家本就經商,所得利潤如何你們也清楚,耕田種地百姓一年所得幾何?”
“經濟脆弱的農夫就要多照顧些,怎么照顧?修建水渠、道路、減免賦稅、鼓勵做工掙取銀錢、鼓勵學習先進耕種技術、改良農作物品種、增添高效農具等等……可這需要許多銀錢,國家貧窮無財,連官吏薪俸、軍卒餉銀都發放不出,又怎么去做這些,僅僅依靠農稅五百萬兩銀錢,就算勉強支撐朝廷,最后也會因日益窮困的農夫而天翻地覆。”
“田稅三十稅一,商稅五十稅一,如此低廉的商稅若還不繳納,就是典型的為富不仁!”
劉衛民看了一圈,嚴肅道:“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富裕了就不能只顧著自個,咱家再如何渾都是可以的,就是這一點不允許!”
“稅監、礦監確實貪了些,可你們要明白一點,他們再如何貪,也只能貪了本該繳納的五十稅一,至于河監之事……皇爺爺因何要立河監,最初的原因、初衷要清楚明白,因河監之事死了多少宦官?可皇爺爺卻從未罷免河監之事,就是因為一旦河水決口,皇爺爺不會聽任何一句借口,第一個就會斬了河監的腦袋!”
“河監為了保住腦袋,必然會逼迫沿河官府出人出錢修筑河堤、清除淤泥。確實!里面會有些貪財、擾民之事,可若沒有河監,河水一旦決堤,那就不是幾萬人的事情,而是數百萬人遭災!”
“你們要記著了,有些事情雖有些弊端,但亦是要做,至于貪鄙、不法之事,那是御史言官該擔負的責任,是刑部的事情,而不是征稅、設河監之事。”
……
“爹爹……肉肉……肉肉……”
張氏懷里的劉大少叮叮當當敲著空了的碗碟,劉衛民一陣苦笑,忙用筷子夾了塊高壓高溫蒸煮爛了的牛肉。
“臭小子。”
隨著劉大少不滿叮叮當當敲打碗碟,被劉衛民弄的凝重氣氛也散了沒蹤影。
……
魏忠賢以國庫無銀趁機將罷去的稅監再次立了起來,出了乾清宮沒等他自得呢,一幫被罷去了職司,甚至連王體乾也出現在了門口。
“魏公公,聽說駙馬爺將劉衛輔、劉應坤兩人塞入了司禮監?”
王體乾話語讓魏忠賢不由一愣,有些疑惑不解看著一幫人,他才剛出來,怎么都知道了?
李永貞苦笑道:“宮內已經是無人不知曉凈軍傳出的消息了,司禮監秉筆宦官就這些,若駙馬爺……”
魏忠賢卻不怎么在意,擺手笑道:“諸位莫要太過擔憂,雖大劉、小劉公公入了司禮監,以駙馬爺的脾性也不會管著咱們的,老劉公公的事情諸位又不是不知曉,咱們不碰觸御馬監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