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衛民看向眾將笑道:“咱們都是軍將,軍將就是保家衛國之人,能不占百姓之利還是莫要占了,北方安穩天下才夠安穩,這里損失些,本總管在其他地方補給諸位,但無論如何都要繳納賦稅,哪怕廣寧之地也要繳納,本總管不管以前如何,不管有無功名,所有田地都要繳納賦稅,皆以三升五勺五搓計,繳納的賦稅除了一部分上繳給朝廷外,余者皆用于關外之地,以確保關外安穩。”
“諸位都是軍將,遠比一般百姓更容易發財獲利,也沒必要貪了一畝地十斤八斤糧食。”
劉衛民緊盯著寧錦等地將領,他很清楚若要反對,也只會是這些手里有田地的將領們反對。
祖大壽心下一慌,忙起身抱拳道:“大總管說的是,我等沒必要貪著十斤八斤糧食以害國,末將遵從大總管軍令。”
劉衛民微微點頭,也不再說田地之事,而是說起官府來。
“此戰后,遼東原衛所軍卒會分置沈遼、以北各衛所,殿前新軍如何處置……需等待朝廷旨意,是各回各原衛所,還是留在京城,或是留于遼東暫時不可得知,尚需等待些時日。”
“山海關以北將分成三個府,山海關至撫順為沈陽府,撫順至奴兒干都司烏龍河為烏龍府,烏龍府至大明冰州為宣明府,平定了建州之禍后,本總管的意思是,三府知府及其屬吏以諸位自行推選,大亂初定,軍武之人當為首選,諸位回去后可以考慮考慮。”
眾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該說什么,見劉衛民舉杯,也一一舉杯飲下。
一場酒宴得了太多的信息,一千五百萬兩銀子砸出去,任誰也只能暗自嘆息,五百萬兩銀子,數倍朝廷軍功賞賜,軍將反對有個屁用?
酒宴本該極為熱烈的,結果就因為劉衛民搶了所有田地,氣氛就不是太過高漲,尤其是一干遼東將領,可外面圍著火堆喝酒吃肉的軍卒就炸了鍋,衛所軍卒需繳納一斗糧食賦稅,如今只需要繳納三升五勺五搓,三十年后按照人口重新分配,意味著所有人永遠都有地種,不愿當兵了,可以去海外,會有一千畝田地……
“乖乖,大帥夠義氣啊!”
“瓜娃子的,老子兒今個服了!”
“狗娃,你是幼軍的,能不能跟大帥說說,俺去海外,俺家還有個兄弟,讓俺兄弟接著跟大帥干仗,成不?”
一幫人頓時一愣,一千畝田地,海上雖兇險,可若用自個命為家里換了一千畝地,說啥也是值了!
眾人全傻愣愣看著抱著自己槍支的狗娃,半大的狗娃在戰場上殺人毫不畏懼,可這么多人盯著他就有些慌了。
“俺……俺也不知道……應該……應該可以吧,美洲有好多土地呢……”
“啪!”
粗豪漢子重重一拍他的肩膀。
“夠意思,咱就這么說定了,來來,哥哥請你喝一杯……”
“來來……”
一群**一見狗娃猶豫,齊齊上前稱贊,準備先把這事兒定了下來再說。
與狗娃這般的不少,就是守在賬外的朱鼐鏡也遭到了騷擾,全想著跑美洲種地去,劉衛民酒醒后,聽了劉英兒與他說著昨夜外面笑話,也不由跟著笑了。
“老子巴不得他們都去呢,你讓人在外面傳一傳,只要在遼東作戰的將士,他們自己前去美洲也好,家里出一個人也罷,到了地方就給一千畝地,地上長著的東西都是他們的,活物都是他們的,許他們一個村的小土司都沒問題,但地下的就必須是咱家的,老子與他們簽契約!”
劉英兒一邊將濕熱的毛巾送到他手里,一邊說道:“小旗大人就不怕軍卒們全跑光了?”
“呵呵……”
劉衛民不由笑道:“全都跑了沒影也只是遼東軍、殿前新軍,幼軍還在就夠了,他們得了咱家的土地,天然就是向著咱家的,根本不用訓練,到了美洲就是一支無敵軍隊,能為咱家搶更多土地,巴不求得他們都去了海外呢!”
“對了,沈陽、遼陽內還有數萬建州賊,讓人注意些,別讓到了嘴里的肉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