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皺眉想了下,一臉苦笑撩袍坐在他身邊,苦笑道:“盡管不想承認,也確如方侍中所言,一枚銅牌……唉……”
方從哲見他搖頭嘆息,見無人注意,聲音低沉。
“此次大戰我軍雖勝,各軍損失卻不小,今日公主與了這些返鄉將勇賞賜銀錢,劉衛山、劉衛海、毛文龍、劉忠國那里緩幾日無礙,可山海關就不同了,方某不言因由……想來公公也知因何。”
魏忠賢老臉愈發苦澀,無奈道:“公主是不再追責山海關堵塞輜重運輸之事,可卻不答應撥付銀錢,不瞞方侍中,咱家鍋里是真沒米了,前些日也還是漕幫送了河運兩萬兩銀錢,也全發放給了一些低級吏員祿米,京營天天來尋,咱家能如何?”
方從哲一陣苦笑,他自個都兩個月沒發俸祿了,劉大駙馬將內外庫搜刮了個干干凈凈,還搶了不少官吏,這幾個月九邊將士是不鬧騰了,可京營呢?官吏呢?
“這樣下去可不是法子啊……”
方從哲沉默半晌,從衣袖里拿出一張紙張送到魏忠賢面前,魏忠賢一愣,不解看著他。
“魏公公,這張呢……頭兩個名字叫孫世紀、劉之坤,此二人是誰,公公想來也是知曉的,因數月前被罷去了小琉球職司,至今也還尚未起復,第三個名叫黎宏業,也不必言及,今年春闈中了二甲進士,余者多是門下監的行走、吏員。”
魏忠賢一陣苦笑,接過紙張,嘆氣道:“方侍中都開了口,魏某還能不給些顏面么。”
方從哲卻搖頭,低聲說道:“公公還是沒能明白方某的意思。”
魏忠賢一愣,猛然像是察覺了些什么,猶豫道:“方侍中的意思是……駙馬爺想要插手朝政?”
方從哲微微皺眉,搖頭說道:“非也!魏公公以為……鎮國因何不愿與朝廷銀錢?”
魏忠賢一陣嘆息,說道:“換了任何人也是不愿的,誰沒事兒拿自個銀錢還給自個找氣受的,咱家也沒想到山海關會堵塞道路,就算隱晦提醒駙馬爺也沒這么樣的。”
方從哲微微點頭,低聲說道:“以方某看來,鎮國不愿給朝廷銀錢,主要還是以為咱們太過亂來,自古以來就無先皇與鎮國此等君臣之情意,鎮國又豈會坐看陛下子嗣陷入困境而不顧?”
魏忠賢微微點頭,自打劉駙馬入京,他是從頭看到尾之人,自然知道兩人情分如何,可越聽著方從哲話語越是糊涂了。
“方侍中,都到了這種時候了,咋還云里霧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