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氏生了皇子,而且還成了皇帝,但在魏忠賢眼里,她只是個低賤女人,只是產下皇子的生育工具,若非是他與客巴巴如此費勁心機,她又怎會產了一子?
心下暗惱,好不容易成了垂簾之人,竟然一再阻攔、猶豫,若非如此,皇帝哪怕早一日離開京城,也絕不會發生了此等之事!
魏忠賢呼吸沉重,一臉陰沉,看著所有人都有拔刀的沖動,此時他不敢相信任何人,但他知道,有些人看著危險,實則安全無比,冷臉一甩衣袖,又擔心自個離開后他人再次驚擾了皇帝安睡,拉著客巴巴衣袖低聲交待。
“巴巴,你在這仔細守著,咱家親自去一趟劉家寨子……”
“忠賢,今日數十將領……”
不等魏忠賢說完,客巴巴頓時急了,她也害怕小皇帝被人害了,數次被趕出皇宮的恐懼讓她心憂不斷。
魏忠賢心下大急,猛然一跺腳。
“巴巴,你怎么還這么糊涂?!”
“數十將領為何前來,還不是因為有人胡言亂語,小公爺本就是先皇長子,駙馬爺、公主與先皇之情意,又怎會讓人如此污蔑先皇之子?”
魏忠賢一臉惱怒看向猶豫不決的張嫣,看向冷著臉的朱由檢和一干大臣,聲音也略顯大了一些。
“駙馬爺早先年、年前都有提醒過咱家、皇后,若非該死之人一再阻撓推延,陛下又怎會遭此大難?”
“當此危機之時,但凡大公子入宮與陛下相伴,任誰也不敢對陛下有半分不利心思!”
方從哲沒由來的瞳孔猛然一縮,客巴巴還有些疑惑,張嫣卻聽出了魏忠賢隱藏著的意思,眾臣相視皺眉,一時間竟然詭異寂靜。
人質!
魏忠賢的話語就是將劉大少當作人質,不管是誰,一旦真的傷了皇帝,所有的罪過也全落在了劉大少的頭上,盡管是皇長子,可一旦落實了陰謀暗害大明皇帝的罪名,繼承大統的法理性也就再也不存在,劉家寨、駙馬府絕無人敢如此妄為胡來。
沒人開口,張嫣深吸一口氣,緩緩點頭說道:“魏公公甚為持重,此事還是由魏公公一力主持吧,諸位愛卿莫要擔憂,陛下病情緩解,定會不日間康復!”
一干大臣相視,齊齊看向眉頭微皺的朱由檢,見他沉默不語,最后也只能齊齊向張嫣抱拳躬身。
人群離去,方從哲卻緊皺著眉頭,見魏忠賢與客巴巴仔細囑咐,默默上前。
“魏公公,此事……恐怕很難讓公主答應了,里面的兇險你我自知,正如公公所言,大公子入宮與陛下相伴,自是安全無虞,可……可若真的有人不軌……天下可就真的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