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也在安南待了不少時間,與大人一同前去大明島吧……媳婦,相公在考慮,是不是相公也去一趟大明島,待上幾年啥的。”
朱徽妍大驚,斷然道:“不行!相公哪也不能去,相公不在,家里怎么辦?”
劉衛民撓了撓頭,說道:“大明島……算了,再等幾年吧。”
見媳婦有些惱了,忙低頭認錯,媳婦有了生孕,想出海都不能,出海危險性頗大,尤其是初次出海,最主要的就是暈船造成的病害,其次才是大風大浪。
今年才算是正是娶妻生子,自個這個時候跑了,一跑就是幾年,估摸著幾個女人沒一個會同意的。
劉養年歲大了,安南死了四萬人,不用問也知道是有些動亂,福王開了口,估摸著也有了些實力和自信,想了下也算是同意了。
安南不安穩了千年,一時半會兒想老老實實也不可能,這么多土司也只是想著暫時麻痹他而已,對此劉衛民有著清醒的認識,臨離開時也與劉養說了清楚,哪個敢冒頭,就對哪個下狠手,絕無什么仁慈恕免之事,屠滅一個土司,名下田地自動歸入他的名下,有時殺雞儆猴殘忍手段是最廉價、有效的手段。
見他低頭認錯,沈允婻才算是放了下心來,將盯著自己肚子的妞妞攬在懷里,眉頭有些皺起,說道:“安南死了四萬多人,被屠滅的就有四個府十一個州土司,為了安南安穩,公公年歲大了,離開安南也在其理,可讓周將軍也離開……是不是有些不妥?”
劉衛民將鉛筆放進筆盒中,起身繞過桌案將她攙扶起來,將自己手臂微微曲起,便于她挽住自己手臂,又一手牽著妞妞小手,三人一同出了書房,邊走向餐廳邊微笑說著。
“安南人野心最重,周邊所有鄰居就沒有它不打的,對于這樣的人,可以安撫,但逮到一次就要狠揍!”
“一般人揍了一頓狠的,差不多也就老實了,可這只是一般情況,安南不同,自秦漢以來,中原王朝不知揍過安南多少回,也沒見它老實過,屬于頑劣孩子揍皮實了的那種。”
朱徽妍點頭,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又疑惑道:“既然如此,為何又要調周將軍離開安南啊?沒了大明軍卒……”
說到這里,朱徽妍陡然一驚,有些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
見她如此,知道她有些猜到了自己想要做什么,笑道:“揍皮實了孩子是不知道畏懼的,整日盯著或許不會犯下大錯,但是一個看不見,就不知道又會惹出什么大錯來,父母總不能整日盯著吧?還要不要工作養家?父母總有年老體衰之時吧?”
“所以呢,對于安南這般的,就要來些狠的,犯了一次錯就要剁掉一條手臂,一條大腿,殘廢了,也就沒能力招惹是非了,大人離開,軍卒尚在,枷鎖就還在,安南就不敢大鬧,不鬧騰,咱咋卸胳臂卸腿?再說了,周云離開,不還是有胡夢麟胡將軍水師在嗎,又有啥好擔心的,留些管事足夠了。”
朱徽妍想了下,也覺得沒必要太過擔憂,胡夢麟離開大明本土時帶了四萬軍民,水師軍卒近萬,雖水師不怎么登岸,但也足以防備意外的發生,至少守一些時日是沒問題的,只要可以堅守些時間,呂宋都督常云、琉球都督俞咨皋、馬六甲總督劉衛詔,再加上大明島水師,足以將安南再犁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