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手——”
朱存樞猛然抖動雙臂掙脫,大手遙遙指著曹化淳,轉身就向宮門外走去,在他怒吼時,幾十個親王、郡王就都站起了身來,見他抬腳,一干王爺全都跟著轉身,相互攙扶,一言不語轉身離去。
看著一干王爺們冷臉離去,曹化淳不由松了口氣,值守東暖閣的楊漣卻眉頭緊皺。
“恐有禍事啊……”
楊漣轉頭看向身邊的曹化淳,皺眉道:“公公最好還是讓人看著他們,未前來京城的王爺們也應該讓人緊緊看著,一旦……一旦前往了關外……”
“陛下……”
曹化淳心臟陡然一縮。
“這……這可怎生是好?!”
曹化淳大驚失色,再也顧不得楊漣,提著衣裙一路奔入皇宮。
……
一干王爺心下大怒,暗惱福王沒事惹事,福王奏折他們也已經知曉,安南發生的事情大差不差都已清楚明了,這些王爺們別的本事沒有,對這些破爛事情最是敏感。
“該死的,福王就是個混蛋!”
朱存樞剛登上馬車,仰天大罵,跟著一同入了馬車的朱求桂一陣苦笑。
“福王也真是多事,鎮國幫他砍了數萬人,想要讓鎮國給他騰地兒,太皇太后不還在遼陽?偏偏就他惹事兒,這下好了……都他娘地跟著倒霉!”
“混蛋……混蛋——”
朱存樞紅著眼睛,俸祿一削再削,王府的田地也被分了下去,如今最大的念想就是趕緊封國,這還沒封呢,就想著將他們扔到海外當豬養著。
“福王他想成頭豬……他自個愿意,休想讓老子還成了頭豬!”
“今夜……今夜老子就離開京城!”
“不給老子實封,不給老子封國,老子就還回西安,祖制……既然是祖制……該給老子的俸祿,王府田莊……休想少了一文錢、一畝地——”
“阿福!”
朱存樞大怒。
趕車的王府宦官忙停住馬車。
“王爺,老奴在。”
朱存樞不理勸解的朱求桂,怒道:“該死的朱由檢……絲毫不講恩義,老子之前這么幫他,回頭……竟然張嘴就咬老子!”
“去,告訴各家,連夜遣人出城,多派些人,各家各門全都通知了,派人去關外!”
“估摸著……咱們想去關外是不成了,該死的朱由檢是絕不會放了俺們去關外的,依例祖制……那就依照祖制!”
朱求桂呆愣了好一會,皺眉道:“是了,朱由檢是不可能放了咱們離京的,最好的法子就是各回各家,大家都鬧了起來……”
“哼!”
朱存樞又是一陣冷哼。
“明日大家什么都不用多說,請辭各回各府,既然這么想鬧……咱們就他娘地鬧個夠!”
朱存樞猛然掀開車簾,看向天空飄蕩著的大雪,看向遙遠的南方,咬牙切齒。
“該死的福王……咱們等著瞧,別以為你跑到了安南……就以為天高皇帝遠!”
“哼!”
“阿福,告訴各家,一年……一年內,誰家也不許提封國之事,全都他娘地給老子裝孫子,無情無義的朱由檢這么想依照祖例,咱就依照祖例,收回各家田地!”
……
秦王朱存樞大怒,一干秦王郡王離去,曹化淳唯恐這幫王爺們真的出關跑去了關外,王爺們在京城,朱由檢才是大明王朝正統,若都跑去了關外……
朱由檢還是朱姓子孫嗎?
朱由檢又惱又怒,忙令錦衣衛、東廠死死盯著京城王府的王爺們,但凡有絲毫離京前往關外舉動,立即以勾連外藩罪名火速罷爵消藩,全部定罪謀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