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愛卿,朕是否也該如北方那般,燃煙花、唱大戲、日夜不停舉杯飲酒相賀?”
……
乾清宮堂下站滿了紫綠官袍,卻無一人抬頭,朱由檢心下莫名生起一股……想要全都砍死堂下所有人的暴虐。
火燭噼啪,朱由檢手臂微伸,王承恩忙上前,似血葡萄酒入高腳杯中,看著殷紅似血,手指輕微晃動,脖頸仰起……
“好酒。”
“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趙尚書,要不要也飲一杯匈奴血?”
朱由檢舉杯向**星,**星默默出列跪倒在地。
“陛下,北方窮兵黷武,我皇勵精圖治,與民休養十年,國富則民堅,定可一洗今日我朝之恥!”
朱由檢雙眼瞬間血紅,如同嗜血兇獸蹲在高處死死盯著“顫抖”伏地獵物。
一殿大臣無人出列,全都低頭不語。
……
“與民休養十年……朕亦以為趙尚書所言極為在理!”
朱由檢突然看向周延儒,手臂伸出,王承恩忙為他傾倒酒水。
“前些日,朕聽聞……左閣老、楊閣老與趙閣老家中相聚時,感嘆身體日漸衰老,言精力不濟……周愛卿、袁愛卿,朕聽聞當日你們也在,不知……可有此事?”
周延儒、袁崇煥兩人忙低頭出列跪在地上,伏地不敢抬頭。
“回陛下,臣(臣)是聽了三位閣老感慨,陛下勤政愛民,上行下效,三位閣老日夜勞累,感慨陛下乃古之仁君、勤政之君,亦言年老體衰不堪重負。”
朱由檢微微點頭,見左光斗、楊漣面色大變,嘴角微微上揚,神色卻有些鄭重。
“三位愛卿忠心事國,朕深感赤誠忠心,亦心中愧疚……趙閣老、左閣老、楊閣老,還是……暫于家中休息幾日,待身體稍微安好后再為國盡忠好了。”
“陛下……”
“大伴!”
楊漣剛踏出半步,朱由檢聲音陡然拔高,一直抱著長頸玻璃酒瓶的王承恩忙來到御座前跪倒。
“老奴在。”
“三位閣老身體有恙,太醫院要多遣派些御醫,要十二個時辰在側仔細照看,身體康復、精神抖擻了,要第一時間內通知朕,朕身邊少不了持重穩妥老臣輔佐。”
王承恩不敢抬頭去看面色冷淡的帝王,正要叩首……
“陛下,老臣年老體衰,國事漸重,老臣不堪重負無以繼續為國嘔心瀝血,懇請陛下準許老臣返鄉休養。”
朱由檢一愣,看向低頭伏地的**星,提起的心正待放下……
“陛下,老臣年老體衰不堪重負,左閣老、楊閣老卻正是壯年之時,略有疲憊一夜安休即無大礙,還請陛下以國朝安穩為重。”
**星話語剛落,汪文言忙出列拜倒:“陛下,臣以為趙閣老持重之臣,左閣老、楊閣老昨日在臣家中吃酒,尚可食米兩升,臣力可開三石之弓,亦無兩位閣老頓食之多,臣以為周大人、袁大人之聞不過是三位閣老戲言還請陛下明鑒!”
顧大章大步出列,抱拳道:“陛下,今北方逼迫日甚,陛下更應親賢臣遠小人,不該聽聞小人之言而自斬陛下賢良忠貞之膀臂。”
“臣有本要奏……”
“臣彈劾袁尚書空耗國帑、貪污受賄,臣懇請陛下吏部、戶部、都察院、大理寺詳查五軍都督府用度、殿前新軍用度……”
“臣附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