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真可憐呢……比企谷好像已經死了哦。”
夏冉瞥了一眼旁邊的男生,發現對方趴在桌子上,渾身灰白化,嘴邊飄出了一大團麻薯一般半透明的奇怪物體。
“誒誒誒——?!”
由比濱結衣同學的驚叫聲響起,她一下子站起來,身體前傾抓住對面的男生的衣領,用盡全力的搖晃了起來。
“振作一點兒啊!蹲家!”
她這是在做進一步的謀殺吧?一定是的吧!?
果然,真正的天然呆有很可怕的殺傷力呢,總能夠讓事情變得事與愿違起來。
袖手旁觀的夏冉忍不住的這么感概著,卻是饒有興趣的看著被由比濱用力搖晃得雙眼冒圈的比企谷八幡,完全沒有施救的意思……
……
……
幾分鐘之后,鬧劇總算是得以結束了。
比企谷八幡也遺憾的沒有就此撒手人寰,離開這么一個殘酷冰冷、沒有一絲溫度、只是對他充滿了惡意的世界。
當然,被搶救過來的他本人,暫時也沒有這個想法,只是摸著自己的脖子,一臉冷汗與動搖的神色:“好險好險!剛剛我好像是差一點兒就要過河去了,如果不是擺渡人收費太貴,我在討價還價的話……”
“嗯?現在冥界的行情這么離譜嗎?亂收費的跡象都出現了,沒有人投訴的嗎?”夏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誰知道呢,反正多虧了我拿不出錢……”
“對了,跟我說說,三途川的擺渡人是什么樣的?是不是一個穿著和服的黑長直?”夏冉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興致勃勃的問道,注意點完全跑偏了。
“不知道,沒有什么印象了……不過為什么要是穿著和服的黑長直,這樣的描述是不是過于具體了?”比企谷八幡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好了,比企谷你有沒有過河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就先擱置吧。”
對面的雪之下將眼睛瞇成細細的一道縫,不置可否的這么說道,打斷了兩個男生之間的對話——
“關于剛剛由比濱同學說的事情,你應該聽到了吧?不打算給出一個回應嗎?”
“這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嗎?”比企谷八幡忍不住的小聲嘀咕著,總覺得自己的人生價值被微妙的貶低了。
不過他也沒有糾結,只是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看向了表情奇怪的捧著側臉偷偷打量著自己的由比濱結衣:“組隊就組隊吧,反正我是無所謂啦……”
大概是接連遭到心靈暴擊并且差點兒與世長辭的緣故,他現在就像是陷入了賢者模式一般,頗有一種接近于看破世事,無欲無求的感覺,只感到自己的心靈前所未有的空靈淡泊,似乎對于一切都能夠平靜看待、理性思考了。
組隊就組隊吧,反正平冢老師似乎也不允許他請假缺席,更加不允許他以“家庭主夫”的職業抉擇作為理由,將活動地點選在自己的家里。
那么既然是無法避免的一件事,所以和誰組隊就成為了問題,盡管由比濱之前說得非常過分,讓他感覺自己稚嫩的心靈受到了深深的傷害,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沒錯。
他沒有朋友……
也沒有誰會愿意和他這種陰沉的死魚眼組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