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夏冉的前方,這片封閉的空間的正中央,唯一有光亮的那塊區域處,此刻卻是正在舉行著一場堪稱慘烈的儀式——
“……吾乃成就世間一切善行者,吾乃集世間萬惡之總成者……”
夏冉之前在半夢半醒之中,斷斷續續的聽到的那個因為沙啞而略顯模糊的聲音還在響起,仿佛是在忍耐著什么難以承受的痛苦,一邊咬緊牙關忍受,一邊繼續詠唱咒語。
——如果那種低沉中夾雜著痛苦的低吼聲,也能夠算得上是在“詠唱”的話。
看樣子是進入的地點和時間都比較巧合,不過并不是他這個人本身被捕捉成為了Servant……不過想想也是,英靈是以其豐功偉績在死后留下傳說,已成信仰對象的英雄所變成的存在。
通常英靈作為保護人類的力量,被世界所召喚,而人類所召喚的就是Servant……
當然出了在死后聚集信仰的英雄,也存在實際不存在,只是通過聚集信仰而誕生的英雄,還有在生前與世界締結某些契約,以此作為代價而在死后成為英靈的人。
而不管是哪個都好,夏冉作為一個外來的靈魂,都沒有在英靈座上登錄過,留下過任何的記錄。他如果真的直接就被召喚了的話,那才是奇怪的事情。
一邊思考著,他一邊取出了那把魔刃,準備在關鍵時刻鎖定敵人——
只要持有者明確的發出敵意,將某個目標鎖定為敵對單位,烏木之刃就會非常智能的進行一輪迫害流程,從自動釋放禁魔領域這個步驟開始,防止敵人通過法術或者類法術能力反抗或逃脫……
……
……
那是一個白發的男人,幾乎是以無比狼狽的姿勢,趴在微微閃爍著光芒的魔術陣之前,就仿佛是全身肌肉抽筋或者垂死掙扎一般,正在不住的抽搐著。
他穿著運動裝戴著兜帽,兜帽之下的面容僵硬恐怖,剩下的完好的右眼中流出血淚,順著臉頰滴落。
在艱難的詠唱著在咒文的同時,他的四肢都在痙攣著,毛細血管寸寸迸裂、滲出鮮血。
對時空另一方的英雄們發出的召喚,降靈儀式的進行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圍繞全身的魔力的感覺,只要是魔術師就無法逃脫的,體內魔術回路循環蠕動所引起的惡寒和痛苦。
哪怕是正常的情況之下,這種因為傾軋而產生的令人想高聲慘叫的痛楚都是難以承受的,因為在這個降靈儀式之中,他們已經失去了作為人的機能,成為了神秘儀式的一個零件,完全變成了連接靈體和物質的回路。
而且最重要的還是,這個男人和普通的魔術師不一樣,他的魔術回路是由別的生物在體內寄生而形成的。為了刺激它使之活性化的負擔,是其他魔術師的痛楚無法相比的劇痛。
但是,這個男人的精神力量完全承受住了苦痛,只要想到自己所背負的任務,他就絕對不能在這兒退縮!哪怕是他的**已經達到了極限!
因為之前的一整年的時間,他都在為這件事做準備——
這一年間一直在侵蝕著他**的蟲子,現在不但已經成長到可以作為模擬魔術回路發揮作用的地步了,同樣也能夠給垂死的主人延續生命而拼命地發揮作用。
從現代醫學的角度來說,他還能夠站立走路就已經是奇跡的程度了,這是全靠他用性命換來的作為魔術師魔力的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