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就是,衛宮切嗣不但覺得電車難題根本不是難題,按照生命數量衡量就可以了,更是堅定的認為自己就是那個有資格去改變電車的行駛方向的天命之人。
他是真的覺得自己是救世主,天生就應該拯救全人類,所以為了他心中的正義而竭盡全力的奔跑,不擇一切手段的去實現……
所以這就意味著,他已經做過無數次這樣的事情了,為了救下多數人而選擇殺死少數人什么的,不管少數人無辜還是多數人有罪,這個都不重要。
而現在他卻又為了脅迫Saber同意他的計劃,專門在這件事上做文章,用什么無辜群眾的生命作為借口,掄起道德大棒……這個就真的很諷刺了。
他什么時候在意過無辜者的生命?要是現在有一個機會讓他直接獲得圣杯,可以實現愿望,代價是整個冬木市所有居民的生命的話,你看衛宮切嗣會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他保準立刻就會開始著手計劃,確保每一個冬木市居民都會被徹底殺死,不會出現有漏網之魚——導致代價沒有支付完全,圣杯沒有能夠實現他的愿望。
能夠以犧牲一座城市的生命的代價,確保拯救全世界全人類,這一筆肯定是賺了——這個男人絕對是這樣的邏輯。
總歸是一起生活了九年的時間,愛麗絲菲爾真的是太過了解他了,尤其是此刻的衛宮切嗣那個好似帶著面具的冷漠表情,更是讓愛麗絲菲爾厭惡不已。
這個人不是她所了解的丈夫,似乎從前些天的遭遇戰那天晚上之后,竭盡全力甚至使用了“固有時制御”的魔術,才最終從風暴落雷之下逃出生天的衛宮切嗣就完全變了一個人。
也許是看見了那個不講道理寶具無限的黃金射手……
也許是因為那個呼風喚雷,疑似神代大魔術師的Caster……
衛宮切嗣本來就對于招出Saber這樣以騎士精神自居的騎士感到不滿,因為相比之下,他更喜歡暗中行動的Caster和Assassin,那才是對他的圣杯戰爭會發揮更大作用的從者。
而現在更是發現即使是傳說之中的騎士王,面對這一屆強者如云的圣杯戰爭,居然也沒有太大的勝算,這無疑更是使得這個男人心中的恐懼與壓力日益增加。
原本他不會感到痛苦,因為他根本沒有什么可失去的,只需要貫徹自我的追求那個殘酷的理想即可。
然而現在,他已經有了妻子和女兒,卻也因此變得脆弱了起來,他甚至不敢想象自己這一次圣杯戰爭失敗之后,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愛麗絲菲爾大抵上是能夠理解衛宮切嗣的想法的,只不過心中仍有千絲萬緒,讓她感到憂郁的還有那個叫做舞彌的女人,在這個會議期間,對于切嗣的言論沒有一絲的懷疑,沉著地固守著沉默。
就像是這個女人的過去一樣,一直一言不發,默默地將自己的一切交托給衛宮切嗣。即使本身是人造人,但是愛麗絲菲爾仍然可以確定,此刻距離自己丈夫最近的女人不是自己,而是舞彌……
好似兩個人一起生活過的九年光陰,都不復存在了一般,少婦的心中開始焦躁不安。
“那么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開始出發,絕對不能夠給Caster恢復魔力的機會……”
衛宮切嗣并沒有察覺到自己妻子的惆悵與憂郁,他現在的全副心思都撲在了這個機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