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會混淆真理,罔顧一種事實現象——無論是怎樣族群,都是既有精英人杰,亦有碌碌之輩;有品性高潔者,亦有下限堪憂者。”
說到“下限堪憂”,帝江掃了風曦一眼,讓這小巫臉上掛著很尷尬的笑容表情。
“罔顧事實者,他們會犬吠不止,各種各樣的以偏概全,抓住你這個人的行為,將臟水潑到你背后的族群身上。”
“明明他們自己所在的陣營,環境氛圍更是堪憂,天天都會上演美麗風景,各種廝殺對戰、殃及無辜的現象層出不窮,惡劣之事此起彼伏……卻依然有心情去批判你的所作所為。”
帝江祖巫的眸光睿智,有一種看透了天地人心的大智慧,“巫妖之間的武力殺伐,眼下尚未開始,但是言論方面的斗爭,早已悄然拉開了帷幕。”
“像你這大搖大擺的腦門上紋個后土祖巫……信不信你剛到昆侖山那里露一個面,第二天全洪荒都都開始有傳言流出?”祖巫冷笑,“要么是說,巫族內部大搞祖巫個巫崇拜,然后借此抨擊我巫族的內部體制。”
“要么就是說,祖巫任人唯親,專門提拔善于阿諛奉承之輩?”帝江瞥了陷入深思的風曦一眼,“他們才不管,你是有真材實料,是有能力……眾口鑠金、小人非議,這樣的事情,古今未來難道還少了嗎?”
風曦聽著,冷汗就下來了。
雖然他昔日耳聞目睹,知曉這一灘渾水很渾濁,但總歸是沒有親自踩進去,成為當事人,因此感受其實并不深。
現在他感受到了,才知道這里面是怎樣的殺機重重!
“你也該清楚。”帝江選了個更舒適的姿勢,靠在椅背上,“自己眼下是多么被‘天意’給惦記。”
“就算你有先天靈寶守護,加上我等祖巫關注,讓人不能從**上毀滅你。”
“但是,從精神上踐踏你,從事業上孤立你……難嗎?一點都不難!”
“不能殺你,卻有的是方法廢掉你。”
“要真是謠言四起,外界流傳你是馬屁小人……迫于壓力,后土最后也不得不將你冷藏保護,你的事業就廢了。”
“不用談什么光明未來,什么美好明天……在昆侖山待不了幾天就得灰溜溜的回來,如喪家之犬。”帝江眸光淡漠清冷,“后土小妹也是的。”
“她的人生路走得太順,在某些方面還是有些不足,過于理想化。”
帝江居高臨下的點評,直指后土祖巫的不足之處。
風曦則一直在擦汗——一些事情,只是聯想一二,就足以給人帶來莫大的壓力。
“所以,大人您才讓我將靈寶變幻布條的嗎?”風曦擦完了冷汗,心悅誠服的看著帝江祖巫,“原來,不是為了阻擋后土大人的實現,而是為了防止別的大羅看到后土大人的紋身,以此大做文章?是為了保護后土大人的紋身?”
“孺子可教矣。”帝江欣慰的點頭,“對,沒錯……我就是為了保護這紋身。不然,你還得將它給洗掉,對后土小妹太不尊重了。”
雖然,這保護的方法……有些怪異。
但,屏蔽性保護,那也是保護不是?
“那我要不要將這靈寶,干脆變化成一件帶帽大衣?”風曦問道,“畢竟,我在身上還紋了另外十一位祖巫的紋身……”
“不必要了。”帝江搖了搖頭,“這不在臉上,問題就不大……其實吧,你要將后土祖巫紋在腳底板上,眼下也不用這么費事。”
風曦眼角抽搐,瘋狂的跳動。
‘紋在腳底板上……這是會死人的吧?一定會死人的吧?’
‘后土祖巫絕對會伸出一巴掌,將我給拍成肉泥,死的干干凈凈!’
‘不……不一定會死的干凈……’
‘可能會將我的真靈給封印囚禁,等輪回開辟之后,往什么十八層地獄里一丟,判個無限期的監禁……這活著比死了還慘啊!’
風曦打了個寒噤,整個人顯得是那么的單薄和脆弱。
這一刻,他對帝江祖巫先前說的那什么十二祖巫相親相愛、大家都是一家人的說辭,表示深深的懷疑。
當然,讓他將懷疑變成語言……這是不可能去做的。
后土惹不得,帝江難道就能惹得起嗎?
風曦尋思著,自己似乎還沒活夠?
最終,他很從心、很安穩的聽著帝江祖巫對其外交工作的“簡單再說兩句”,從頭到尾點頭、點頭、再點頭,表示絕對的擁護與贊同。
等他好不容易聽完,時間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整個人都是暈暈乎乎的。
……
暈暈乎乎的出門,暈暈乎乎的走向交換生出行準備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