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廉妖師歸來,一眼便看到了女媧。
這是何等的驚嚇!
啥仇啥恨啊?
多少年過去了?巫妖大戰應該早就打完了吧?
你這掐著我復活的點,來我墳頭探望的熱情……太嚇人了!
飛廉妖帥戰戰兢兢,感覺整個神都不好了。
他心中苦澀,凄凄切切——做神好難。
‘以前沒看出來啊……媧皇竟是這樣報復心強烈的女神?’
‘也不對啊?’
‘我才是受害者好吧?’
飛廉轉念一想,心中更悲傷了。
作為“被害人”,殺一次還嫌不夠,還要再殺第二次嗎?
飛廉琢磨著——
現在自己重新躺會棺材里面,能不能當做一切無事發生?
妖帥雙眼無神,空洞的目光里,充滿了無力反抗命運的絕望與痛苦。
“呵!心里戲真多。”
忽然一聲輕喝,炸響在飛廉的心頭。
是女媧在開口,語氣平靜而淡漠,“不用這么緊張。”
“我用不著這樣蹂躪你。”
“讓你能歸來,自是有大事要交予你去辦理。”
“當然,你也可以不同意。”
“不過那樣一來,我便只好請你重新躺下了。”
“而這一躺……可能就真的不知道要等多少年過去,你才能再醒來了。”
女娃話音淡定,飛廉卻不能淡定,“噌”的一下,一蹦數尺高,原地來了一手鯉魚打挺,一下子便站直了,“同意同意!絕對同意!”
這位妖帥都不問具體情況的,忙不迭的點頭,都點出了殘影。
一邊點頭,他一邊高聲奉承,“媧皇陛下啊!”
“您光輝萬丈的身影,一直是我崇拜敬仰的目標!”
“早些年的時候,若非因為族群的拖累,我其實是真的想追隨在您的身后,與您一起進行反天大業的!”
“至于當初圍殺‘炎帝’的事情,也是因為我不知道那是您微服私訪……不然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跟您動手啊!”
飛廉妖帥極盡贊美。
活命嘛!
不寒顫。
雖然他也不是很怕死。
但是,能不死……還是不死的好。
最起碼,不能死的一點意義都沒有。
這剛剛復活呢,還沒搞清楚現狀呢,就梗著脖子硬氣的死犟……那是真的會死的!
好歹,得等他了解了解自己族群后裔的現狀,自己學說道統的流傳情況……等等,血脈上的、精神上的傳承,是否還保存著,證明他曾經活躍在這片天地中。
死,也要能瞑目。
用話術恭維女媧,拖延著時間,飛廉妖師的一點靈光照耀山河大千,歲月紀元,無數信息自然映照復制而來,陡然間讓飛廉懷疑起人生。
女媧冷眼看他,也不干擾打斷,只是遮斷了對外傳輸信息的渠道,卻也不禁止飛廉的接收過程。
這是單方面的屏蔽。
不過,縱是如此,飛廉妖帥在“村里通網”后,也給整的有些精神錯亂了。
‘我死了很久嗎?’
‘這時間也不是很長啊?’
‘怎么這世界就變成這樣了呢?’
飛廉妖帥,就像是滿地找瓜的猹,看著一望無際的瓜田懵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