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江卻也不懼,只是謂嘆一聲。
“一代新人換舊人!”
他感慨著,“其實無論是大巫祖巫也好,還是妖神妖皇也罷,身為永恒者,或是無心,或是有意,總歸是擠占了后來者生存的空間,成為了時代前行的一個包袱。”
“要是能做出足夠貢獻,那還算好了。”
“就怕有的神,既想要躺,拿錢生錢,又要鞭策后來者,讓他們卷,去創造價值……”
“對人道的進程來說,這并不合適啊。”
或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這位祖巫中的一員,此刻卻是背叛著自己的身份,在眾目睽睽之下,說著很刺激人神經的話。
“況且……”
“我們這些棋手博弈,來回來去都是那點人,多沒意思?”
“增添些新血,增添些活力……我覺得可以有。”
“反正我就是這么一個神……一個看熱鬧不嫌大的神。”
“我死后,管他洪水滔天?”
“看見一個年輕人,有那么點潛力,也有自己的鴻圖抱負……索性成全一番,順帶著壞了你重聚開天斧的好事。”
“畢竟,你都說了嘛……我們都得死!”
“太極圖、盤古幡、東華劍……失落的失落,破碎的破碎。”
“我承認,面對這個局面,我無力回天。”
“所以,我將希望交給后來者,讓他去嘗試破局……說不定,能創造奇跡呢?”
“哈哈哈!”
帝江歡暢的大笑起來。
他坦言自己性格惡劣,就是來搗亂加戲的。
沒有人指使他,是他自己這么做的。
面對太一的縱橫無敵、無雙威勢,他也很絕望啊!
不管別人能怎么破局,反正他是沒法子的……索性破罐子破摔,饋贈有酓氏一番。
至于為什么手筆那么大?
別問。
問就是受了刺激——誰叫你太一裝逼裝到了我的頭上呢?
你這么厲害,我就給你加點料吧!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
很合理的,是吧!
帝江笑著,越笑氣越短,越笑自己的身形越虛淡。
獻祭的道路,他在逐漸走到了盡頭。
……
帝江圈定了一段時光,在其中完成了新老交接的工作,填補上有酓氏的缺陷與不足。
在冥冥中的歲月里,有人遠去,有人走來,像是什么都沒變,其實又什么都變了。
大羅者,無盡時空永恒自在,這是一種贊譽,也是一種實實在在的能力,橫跨無量時空。
今朝,有人將這樣的本質給“剝離”,將自己的生命尺度抽象而出,于精神的領域、大道的打磨中,讓另外的一人“繼承”。
白手起家的富一代,傳承家業給了富二代……大致便是如此了!
“銀行帳號”、“基金股票”、“產業股份”……無盡時空,無數領域,一尊圓滿的大羅都會在其中有投資,打造一個完整的帝國,甚至是文明……這換算成財富,是一個天文數字。
如今,傾囊相授,打開了保險柜,任由繼任者翻閱……甚至于,還在一旁耳提面命,耐心解說,生怕有什么不懂的。
所有的社會關系、社會財富,一整個的商業帝國,在經過了太易權能對于規則的鉆研以及規避,得以逃脫了遺產方面的征稅后,近乎完美的剪切粘帖,讓后來者一步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