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的一聲,鋒銳的指甲輕易就劃破了唐凌的常規作戰服,劃破了唐凌的血肉,拉出了一道近六十厘米的傷口。
鮮血顯然刺激了二級爬行者,近在眼前的勝利讓它興奮了起來。
它落地了,直接撕咬向了唐凌。
“哈哈哈...”唐凌近乎癲狂的,用盡所有力氣的爆發出一陣狂笑,張開的雙臂突然抱緊了二級爬行者。
‘嗷’二級爬行者咬住了唐凌的肩膀,它不理解唐凌這個動作的含義,它也思考不了,它只是憑借著本能想要開始享用食物。
而唐凌也同樣忽然一口咬住了二級爬行者的肩膀。
“吃我,對嗎?那就一起啊,反正大家都餓了!”唐凌的口中充斥著尸人血肉獨有的腐朽腥臭,但他非常的痛快。
難道就只能你吃我?我不能吃你嗎?看誰先被吃完啊!
二級爬行者沒有痛感,但唐凌突如其來的這個動作似乎勾起了它掩藏在內心深處本能的畏懼,被吞噬的只能是食物,被吞噬意味著消失湮滅,它被吞噬了?
這說不清楚是來自控制尸人的真菌的畏懼,還是尸人大腦殘留的意識,二級爬行者呆滯了。
而唐凌一仰頭,竟生生從尸人的肩膀上咬下了一塊血肉,爆發出最后的力量就是勒緊這只二級爬行者。
“你畏懼嗎?你逃避嗎?你拘泥于規則,想要多強大的精神力才能喚醒你?”
“是不是只有憤怒,只有悲傷,只有絕望,才能絕對的凝聚精神力?”
“不,還有一種叫做瘋子的精神力,對嗎?”
唐凌的大腦已經模糊,卻又陷入一種奇異的,如同回光返照一般的清醒,他的腦中在咆哮,唯獨他知道,他是在質問。
質問它,為什么這場豪賭,要讓他輸?難道非得到了絕境,徹底陷入了模糊,才來控制他的身體戰斗嗎?
不,唐凌賭的是絕對清醒狀態下的操控!他絕對不要被操控,所以他始終不肯放棄腦中那清醒的意識。
唐凌開始咀嚼腥臭的血肉,這是他唯一能讓自己痛快甘心的方式,他已經不渴望答案了。
他如果要死,誰能阻止他的壯烈?
二級爬行者徹底憤怒了,它竟然被食物‘吃’了?這是何等的恥辱?即便沒有思考能力,憤怒也足以淹沒它的畏懼,它的牙齒再次用力,深深的鉗入了唐凌的肩膀,齒尖摩擦著唐凌的骨頭。
只要再用一些力,便能咬碎骨頭,揚頭,便能連骨帶血的咬下一大塊血肉。
它絕對不會被食物吞噬。
這是極度的痛苦,被吞噬,被火燒,那種不能馬上死去,卻要承受一大段一大段折磨的時光,足以讓人崩潰到最黑暗之中。
唐凌沒有,他的雙眼忽然變得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