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能恢復就好,女神保佑啊。”綾姨喃喃的念叨,看著昏睡的小姐,淚眼婆娑。
京城,天策候府。
段楓來到了中堂,一眼就看到母親董氏的身影跪在中堂外面,搖搖欲墜。
段楓頓時怒火中燒,連忙急行幾步扶起了母親。
董氏看到他,被凍得麻木的臉上恢復了幾分顏色,眼淚滾滾而下,拉著他的手哭道,“楓兒,你去哪里了?怎么現在才回來,急死為娘了,你急死為娘了啊。”
“不哭了母親,兒子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段楓心中發酸,連連安慰母親。
旋即他眼中有怒意升騰,沉聲道,“母親,你跪在這里做什么,王念秋罰你的?”
“噤聲,你怎么敢直呼大夫人的名諱!被聽到了立刻就是滔天大禍。”董氏驚慌的四下看去,還好附近沒有人,楓兒的聲音也不大,應該沒人聽到。
她松了口氣,這才解釋道,“并非大夫人罰我,你昨日未歸,為娘心急如焚,偏生你父候和你大哥昨日都不在家中。大夫人又一口咬定你是在外貪玩誤了時辰,不準府中之人外出尋找,我求告到你二娘那里,可是你二娘礙于大夫人的命令,也不敢派人尋你。我只好在此跪求大夫人,請她開恩。這都是為娘自愿的,你可不敢怪到大夫人頭上。”
她生怕兒子對王念秋滋生怨恨,連連替她撇清。
“所以她就任你在這里跪了一宿?”看著母親凍得通紅的臉孔和雙手,段楓心中郁結難平,母親和自己平日里對王念秋諸多恭敬,不敢行差踏錯半步,他就搞不懂王念秋為什么如此的鐵石心腸。
“都說了是我自愿的,再說我也沒跪多久,就早上過來跪了一會。”董氏撒了個善意的小謊。
段楓何其聰敏之人,母親的謊話自然騙不了他,不過他也知道母親的良苦用心,她怕自己對王念秋心生怨懟,如果讓王念秋察覺到了,立刻就是大禍。
“孩兒不孝,累及母親受罪。母親請寬心,孩兒不會莽撞壞事的。”段楓雙目微紅,后退一步,撲通跪在了董氏面前。
“你能明白為娘的心思就好,快起來,地上涼。”董氏連忙扶起兒子,突然發現他右手上纏著一圈白布,隱隱有血跡滲出。
“你的手怎么了,怎么有血?”她急聲問道,抓著段楓的手,就想拆開白布,看他到底傷在哪里。
“沒事的母親,不小心劃傷了一個小口子,我已經上了藥,別拆開,影響藥效。”段楓當然不肯讓她看到,掌上的傷口觸目驚心,幾乎把整個手掌都割裂了,母親看到了只是徒惹傷心罷了。
董氏稍微放下心來,責怪道,“怎么這么不小心,快快隨為娘回去,為娘給你重新上藥,這白布也不干凈,須得用凈紗包扎,這樣傷口才能好得快。你也給為娘說說,這一天一夜的到底跑哪去了,莫不是不學好,學京中那些紈绔子弟在外胡混?”
段楓苦笑道,“母親請先回去休息,孩兒剛回來時,府外家丁讓我在中堂這里候著,說是大娘要召見我。”
就在這時,臺階上的中堂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名丫環推門而出,看到段楓不由一愣。
段楓認得此女是王念秋的內宅使女小青,便拱手說道,“段楓外出歸來,奉大娘之命,在此等候大娘召見,請小青姑娘代為通傳。”
小青回了個蹲安禮,“八少爺請稍候,主母剛剛起身,奴婢這就通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