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祭壇亮了一下,一道影子從中浮現而出,上前一步,融入了這名黑袍人的身體,黑袍人就好像靈魂歸體一般,睜開了眼睛,霍的一下站了起來。
“泰皇大人,何事生怒?”絕色女子顯然對此人非常熟悉,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從其氣勢當中也感覺到他在發怒。
“這次我沒有算準段楓,沒能看到他的底牌,反而引出了教廷的賀錦龍。人皇之命,果然天機難算,我感覺事情已經有些脫離掌控了。”
“大人不必煩心,一次失誤而已,以后有的是機會,再說我們現在與此子并沒有直接的沖突,你又為何非要急于知道他的底牌不可呢?”絕色女子勾魂般的雙眸看著黑袍上臉上的鬼臉面具,帶著些許疑惑之色。
黑袍人對這女子顯然非常看重,見她動問,便耐心的解釋道:“因為段楓的命運從一個多月前已經開始出現變化,天機越來越重,越來越難以推算,我只能模糊窺探到他在一個多月前得到了某種秘寶的加持,只有逼他施展出這件秘寶,我才能憑此繼續推算他后續的命運,否則就只能云山霧罩,看不真切。”
“原來如此。”女子點了點頭,“那大人現在準備如何做?是否需要我親自出手?”
“不行,你比段楓強大太多,一旦對他出手,會引發冥冥中的天機反噬,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黑袍人斷然否決。
“如今之計,我只能重新起卦推算,再布一局,一定要逼出此子手中那件秘寶來。”黑袍人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個靈光閃閃的龜甲,手掌中驀然燃燒起兩團黑焰,炙燒著甲背,同時嘴里念念有詞起來。
這個過程持續了足有小半個時辰,龜甲上靈光突然一斂,甲背上發出喀啦喀啦的響聲,出現了十幾道裂痕,縱橫交錯,黑袍人連忙仔細觀看,將這些裂痕的走勢一一記在心里。
過沒多久,龜甲重新煥發出靈光,那些裂痕在靈光中飛快的合攏,恢復如初。
黑袍人將龜甲重新收好,憑著記憶中的裂痕,十指飛快的掐算起來,面具后的兩只眼睛中折射出漩渦般的眸彩,仿佛要透過重重迷霧,堪破天機。
良久,他吐出一口長氣,結束了推算。
“卦象如何?”女子問道。
“不太妙,卦象顯示,此子身邊已經有衛星環繞,我要動他,必須要有所舍棄。”
“舍棄什么?”
“鄭國公王崇元!”黑袍人嘴中吐出六個字。
絕色女子顰起柳眉,“王崇元這枚暗子在大齊有很大勢力,對我們還有很大作用,不能舍棄掉他,至少現在不行。”
黑袍人搖頭說道,“當舍就要舍,王崇元今日行動魯莽,偷雞不成蝕把米,引起了賀錦龍的注意,就算我們現在什么都不做,他遲早也會露餡。樞機使歐陽詢前些日子被鳳陽草引去了青云帝國,據探子回報,他什么都沒得到,如今正快馬返回,不日就會回京,我正好利用王崇元吸引他的注意力,把他再次引離京城。歐陽詢的存在對我們的威脅實在太大,可惜不能殺他,否則引起教宗的關注,更加麻煩。”
“大人,你準備把王崇元的身份暴露在教廷的目光下?這怎么可以,他修行我族秘術,實力強大,一旦暴露,同樣會引起教宗的關注,還不如讓我出手,直接誅殺歐陽詢還省事一些。”
“放心,只要好好設計一番,此事不會生出太大波瀾,歐陽詢是個很謹慎的人,沒有切實的證據,他是不會向上層稟報的,況且邊疆那邊,獸人大軍已經準備就緒,必須想辦法把在邊軍坐鎮的那名紅袍天師引開,才能方便我們行事,這是連環算計,都要著落在王崇元的身上來實施。”
“可是……”
“好了,蝶王,王崇元此人貪得無厭,面有反相,他能背叛人族投靠我,遲早也會把我出賣給人族,我這樣做,也是要斷了他的后路,讓他徹底為我所用。”黑袍人打斷女子的勸誡,身形一抖,分出一道虛幻的身影,一步邁入了祭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