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齊幻羽等人第一次偷襲失敗,就是因為有內奸告密。
沐辰自然知道自己不是奸細,張衛敏也被他排除在外,因為兩人昨夜剛剛劍法切磋,劍法和攻擊習慣是短時間內無法模仿的。
于斯年和佑謙中途加進來,他們既是大宗弟子,又與自己在秋城多次碰面,因此暫時不他懷疑范圍內。
這樣就只剩下另外五人。
“于公子,昨天夜里你休息時,除了佑謙公子外,還有人和你們一起嗎?”
“沒有。”
于斯年目視前方,沒有轉頭。
沐辰犯了難,昨夜他被煙瀟瀟叫到小樹林,后面他又被人嚇到,獨自跑出去許久,并未注意其他人動向。
就在他糾結之時,于斯年又突然開口。
“不過我看見甚言與南潯接連向樹林同一個方向走去,過了許久才分別回來,兩人身上都沾了土。”
“齊幻羽守夜結束后叫醒打坐的張衛敏,然后一直在樹上休息,中間如廁一次,過了一會兒才會來,回來后還用壺中清水仔細洗了手。”
“甚行因為連日趕路尋人,商議結束后就一直在樹下睡覺,一次也沒醒過,直到太陽出來才被甚言叫醒。”
“還有你和煙瀟瀟,同行去了樹林深處......”
“連、連這你都看到了?”
沐辰本來聽到于斯年細數昨夜眾人都做了些什么,還驚訝于他觀察的為何如此仔細,當他說道自己與煙瀟瀟,臉上瞬間漲紅一片。
“看到了。”
“你和煙瀟瀟一同去了樹林深處,過了許久,煙瀟瀟衣冠不整、匆匆忙忙地回來了,臉上有淚掛跡。”
“而你又過了許久才回來,臉上身上濕了一大片,還重新挽了道冠,從堰月冠換成了蓮花冠,還戴歪了兩分。”
于斯年腳踏純鈞古劍,繼續向前飛馳,在講述這些時也絲毫沒有減緩速度。
忽然,他正色看向沐辰。
“節欲保精,方可細水長流。”
“沐辰,你還年輕,切勿沉迷其中,耽誤了大道。”
雖面無表情,于斯年的勸誡之言卻出自肺腑,沐辰頓時感到羞愧難當,連仙劍都御不穩了。
“于公子,我只是在小樹林里安慰了煙師姐幾句,別的什么都沒做!”
“真的!”
“嗯,知道了,我只是勸你多把心思放在正道上,沒說其他。”
于斯年臉上依舊沒有表情,只是斜著眼睛點頭,雖然他只比沐辰大少許,但這一身正氣卻像極了勸人用功讀的教書先生。
“于公子,先別說我的事了,我懷疑我們中間有內奸!”
“我們必須盡快找出誰才是內奸,不然就算一會兒找到衛敏師兄他們幾個,也難免被內奸偷襲暗算!”
沐辰心知于斯年已經誤會自己,不管自己再怎么費力解釋也說不通了,只能紅著臉轉移話題,心想以后出門在外的,遇到這種事情一定要懂得避險。
萬一被別人誤會,那他的名聲可就全毀了。
要是不小心傳到紫云頂天宮,再傳到靜女姑娘耳中,那還得了?
不過沐辰雖然升起某些不必要的擔憂,他心中對于斯年那點抱怨,也因為于斯年想要把他拉出爆炸中心的舉動,以及此刻的好言相勸抹掉。
“于公子,你覺得這幾個昨晚離開過的人中,誰的嫌疑最大?”
于斯年思索片刻,卻伸手指向沐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