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藝知道是之前吳家村的事刺激到他,才讓沐辰變成這樣,但他此次前來卻沒辦法像前兩次一樣簡單放過沐辰。
這次師叔真生氣了!
“沐辰!你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誅殺惡獸你從前可是最積極的,難道就因為一個吳家村,當年立下的入道誓言就不做數了?”
“師弟,你也太脆弱了吧?”
傅藝皺緊眉頭,心里最多的是擔憂。
以前沐辰就算不被允許下山,他心中永遠裝著黎民百姓,整日修道練劍也都是以此為出發點。
可現在他日日夜夜拿著一根畫筆作畫,喝著不知道從哪兒買的甜酒,要不就是看些雜七雜八的書,或是拿著刻刀雕石頭玩。
現在沐辰的行為,簡直可以用玩物喪志來形容。
雖然傅藝就是玩物喪志最好的實例,但他從小如此,倒沒人覺得他有問題。
而當眾人看到從前勤勤懇懇的沐辰也變得和傅藝一樣,就連傅藝都認為他不能繼續這樣下去。
面對憂心忡忡的傅藝,沐辰忽然嗤笑。
傅藝還是不懂他,盡管同在一個屋檐下修道,盡管傅藝是他第一個同齡朋友,兩人在思想觀念上永遠都南轅北轍。
“話癆,我竟然會被你這樣說,這種感覺也有點奇妙啊。”
“你不用這么激動,這幾個月我沒下山巡查,不是因為我不想幫助受苦難的百姓了,而是因為我還未想明白自己要幫的究竟是誰。”
“是直接被妖獸攻擊的吳友年嗎?”
“是不愿被村子排擠的吳友年的家人?”
“還是逼死吳友年、最后不需要承擔任何后果和責任的吳家村村民?”
“你就讓我好好想一想吧,不然這樣迷迷糊糊貿然下山,我怕自己會再做出激烈的舉動。”
沐辰微笑著說道,笑得有些傷感。
“你要幫的不是任何人,是你自己,還有這惶惶大道下安定了千百年的秩序!”
弘正之音響起,玄清子不知何時出現在竹林后山,此刻站在竹亭外不削地看向沐辰,眼神中充滿輕視。
傅藝連忙向玄清子行禮。
“師叔,您來了!”
“哼,我要是不來,還聽不到沐小子說的混賬話了!”
玄清子大袖一揮,卻是氣不打一處來。
“因為這點小事就止步不前,沐辰啊沐辰,你的道心也不過如此,我師兄真是看錯你了!”
“師叔教訓得是,是沐辰慚愧。”
沐辰畢恭畢敬地彎腰點頭,卻沒有太把這話放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