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一句話,便將仇遠的囂張氣焰頓時壓制了下去。
只見他嘴角微微抽搐,雙眼怔怔的望了飛哥許久許久,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仇遠怎么也想不到,飛哥竟然和江心有這么一層關系,這才叫真正的大水沖了龍王廟。
此時此刻的仇遠內心尷尬無比,本來是想著只是敷衍一下江心,將來讓飛哥去找他麻煩,但是現在飛哥就在眼前,沒有想到卻是自己仇人的小弟。
仇遠用右手捂著臉龐,眼神中充滿了慢慢的失落。
飛哥走到仇遠面前,右手抬起,輕輕的摸了摸仇遠的后腦勺,說道:“仇遠,不怕人犯錯,就怕人犯錯之后不知道悔改,就比如是我,之前的時候你也知道,在整個鎮子上,什么事情壞我做什么事情,什么事情不應該我做,我便偏偏要做。
這一點,我想鎮長是最清楚的吧。”
說著,眼睛向著鎮長這邊看去,只見鎮長輕輕的點了頭,想是對飛哥的這句話非常的認可。
接著,飛哥繼續補充道:“仇遠,你知道你和江心差什么嗎?”
仇遠搖了搖頭,問道:“我們之間差什么?”
仇遠搖了搖頭,問道:“差什么?”
飛哥說道:“不差別的,就只是一個字——德。
這個德有可能是道德的德,也有可能品德的德。以后的路上,我們兩個人不可能再是一條路上的人了,希望你能夠珍重。”
仇遠上前一步,抓住飛哥的胳膊,說道:“你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什么是我們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了,你當初拿了我好處費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說的,怎么現在說改口就改口。”
飛哥看了看窗外,窗外又飄起了雪花,似乎雪花非常眷戀現在的春節,總是這么久久的,都不肯離去。一直停留,停留。
說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們之間總應該有一個結束,這個結束,也許是你我關系的結束,但是一定會是我的新的開始。”
江心走到飛哥身邊,輕輕問道:“你一定決定了?想清楚了嗎?你可要知道,一旦重新選擇了,就不能再回頭了。
上天只會給一個人一次選擇的機會,不會再給你第二次選擇的機會。”
飛哥說道:“我知道,但是上天第一次給我機會的時候我已經錯失了,我不想在上天第二次給我機會的時候,我再次錯失。
若干年后,站在家里,我躺在沙發上,我的兒子問我,爸,你那時候為什么選擇當一個小混混,你說我應該怎么回答?
但是如果現在我可以及時回頭,一切都不晚。”
江心點了點頭,對飛哥說道:“飛,無論你以后遇到多大的困惱,你給我打電話,只要我可以做到的事情,我都會做到。”
飛哥笑了一下,說道:“江心,你覺得在這個鎮子上,我阿飛能遇到什么麻煩嗎?”
本來,江心是想喊飛哥做“飛哥”的,但是考慮到兩個人現在的關系,飛哥一直叫自己大哥,自己又怎么在能叫飛哥為“哥”呢。
所以,江心喊了飛哥為“飛。”
江心拍了拍飛哥的肩膀,說道:“好好干,兄弟,大哥相信你。”
這句話也許對于別人來說很普通,可以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句話,但是對于飛哥來說這句話是不普通的,當初江心可是和飛哥一起從眼鏡、紅衣和刀疤男手中逃脫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