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哉繼續說道:“首先我們要明確,因為三起案子都是同一人所為,而且從作案手法上來看都需要足夠的力氣,所以我判斷犯人為男性。”
“這么說來,果然是清水正人!”目暮說道。
堂哉搖了搖頭,然胡接著分析:“這里就要說到第二起案件了,死亡推定時間是西谷發現尸體前的幾分鐘,但我們可以看到現場用血譜寫的樂譜已經完全干涸了,而這種現象至少需要15到30分鐘,也就是說‘黑巖是在被西谷發現前幾分鐘被殺’的這一事實根本不成立,所以不在場證明自然也就不成立了。”
“可是磁帶上那5分30秒的空白呢?總不會是犯人中途又回到現場去播放磁帶吧,那樣還是同樣的不在場證明啊。”目暮質疑道。
“磁帶可是有翻面播放功能的,只要加上另一面的時間,空白的時長肯定可以達到30分鐘以上。這也是第一起案件中,為什么兇手特意要用錄音機播放月光的原因,除了暗示兇案和12年前的麻生圭二有關之外,同時也是為了第二起案件的這個不在場證明做鋪墊。畢竟第一起案件留了同一面幾分鐘的空白,我們就會下意識地以為,第二起案件也一定是只留了同一面的5分30秒空白。”
說到這里,就連反應遲鈍的毛利也恍然大悟,“兇手只有可能是混淆了死亡推定時間,當時負責驗尸的淺井成實醫生!”
堂哉點頭稱贊,“沒錯,而且第一起案件中溺死川島英夫,也是為了這一點做出鋪墊,畢竟要解刨尸體確認死因,就一定要回東京。這樣一來,島上唯一持有正規醫師資格的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驗尸,然后說出錯誤的死亡推定時間。”
“不得不說,確實是環環相扣的精彩計劃,只不過你遇到了我。我沒說錯吧,淺井成實……不,應該叫你麻生成實先生。”
所有人在這一瞬間,都被這信息量巨大的事實命中,仿佛集體中了沉默一樣。
直到毛利和目暮先后反應過來。
“麻生?淺井醫生是麻生圭二的孩子?!”
“等等,先生?她是男的?!”
堂哉接過老警察從古紙堆里翻出的當年麻生圭二留下的樂譜,“這些事,包括當年龜山勇、川島英夫、黑巖辰次、西本健和麻生圭二五人通過那架鋼琴交易‘麻藥’,以及后來麻生圭二想要退出,被死人聯合滅口謀殺的事實,都寫在這份樂譜里。”
“聽完我說的話之后,你還想要跑去自殺嗎?”堂哉攔住靠近門口就要逃跑的淺井成實。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自殺?”淺井成實的表情透著一絲解脫。
“從你寄給毛利叔叔的委托信上就知道,你一邊被心底的仇恨和復仇**折磨驅使,一邊又受到道德和法律的約束,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一種什么感覺,但想必這么多年來你早就已經不堪重負了吧。”
堂哉說到這里,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是既然今天已經卸下了重擔,那么就好好地活下去吧。我想當初你父親之所以冒著危險也要去告發自首,也是想要讓你能夠更堂堂正正,沒有顧慮地活下去。你可別辜負你父親的一片良苦用心啊。”堂哉笑著說道。
“可是,我的雙手已經像那四個惡棍一樣沾滿鮮血了……”淺井成實低沉地說道。
“沾上了血,那就拼盡全力去洗掉。用你的醫術,去救活更多值得挽救的生命,這才是學醫的初心啊。”堂哉說道。
淺井成實苦笑道:“……那可能要很久之后了。”
“目暮警部,我剛剛有說過什么嗎?明明都是毛利叔叔破的案嘛。”堂哉突然問旁邊的目暮。
“你剛剛說了很多……”
目暮還沒說完,就被毛利打斷。
“哎呀,那個我剛準備推理,犯人怎么就自首了呢?!”那夸張過度的表情,讓小蘭和柯南一臉嫌棄。
但同時,也讓目暮明白過來,“哦,沒錯,剛才淺井醫生確實向我們自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