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堂哉就見到了這位名叫新名香保里的年輕女性。
這是個充滿知性美的女子,看起來大概剛剛大學畢業的樣子。
本就柔弱的容顏上,此時布滿了哀愁和嘆息。
“見過令尊了?”
兩人互相沉默了良久,堂哉才突然問道。
“見過了。”
新名香保里輕輕地點頭。
“有什么打算嗎?”
堂哉既然答應要保她,那自然要把她安排在方便保護的地方。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繼續把《偵探左文字》系列繼續寫下去。”
她抬起頭,原本有些柔弱的臉上,此時卻有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堅定。
“第一本作品就是《偵探左文字》,這個壓力可是會超乎想象的。”
雖然對于堂哉來說,她想要寫自然是最好的情況之一,但上來就挑戰噩夢難度,真的沒問題嗎?
“我會寫出讓文藝時代,讓我爸爸的讀者們都認可的作品!”
既然她說到這種地步,那堂哉自然沒有繼續阻止她的道理。
“那好,這樣也方便我為你提供保護。”
“保護?是逼迫我父親的那個人嗎?”香保里突然激動地問道。
堂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新名任太郎連這事都跟她說了嗎?
似乎看出了堂哉的疑惑,香保里解釋道:“我父親對的態度是很嚴苛的,他四年前就說了不可能續寫,那就絕不會主動去寫,哪怕是為了最后的遺愿,他也只會寫一篇全新的作品!”
香保里的語氣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
“而且在大半個月前,曾經有一通電話打過來找爸爸,當時是我接的……爸爸在接到電話之后,就變得心情很不好,然后沒過幾天就和文藝時代的編輯商討這本《二分之一的頂點》,然后就失蹤去寫了。”
顯然,她已經知道了,有人硬逼著她父親在人生的最后,去做了一件違反原本意志的事情。
“既然你猜到了,那我也沒必要瞞你,確實如此。”堂哉點頭道。
“能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嗎?”香保里激動地問道。
“問了又如何呢?”
就連堂哉都沒有想好,要怎么對抗那個至今還沒有登場的人物。
聞言,香保里不說話了。
“……”
她沉默了很久,這才眼角含淚地笑了起來。
“我知道我還太弱小,就連爸爸也不敢違抗那個人……但是,總有一天我會讓他知道,現代社會的輿論是什么!”
看著下定決心的香保里,堂哉并沒有稱贊她,也沒有告訴她世界的真相。
現代社會的輿論當然可怕,但這并不是只有她一個人知道的事實。
對方很明顯是個更加擅長控制輿論的人,有著強大力量的他,甚至把之前那樣一場放在任何國家都足以引起“大地震”的直升機大戰完全壓了下去。
要知道,那可是在東京市內上空發生的大規模槍戰,居然沒有掀起一點波瀾。
從那一刻開始,堂哉就知道追查這條線不會有結果的。
而現在,也沒有繼續追查的必要了。
“好了,暫時這段時間你可以在這個家里居住,去找帶你來的那個女人,她叫真夜,她會給你分配房間,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她說……”
堂哉說著便擺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說起來,我住在這里不會引起誤會嗎?”香保里突然問道。
堂哉一愣。
“我聽說你和鈴木財閥的園子二小姐已經訂婚了。”香保里提醒道。
“這個我會跟她解釋的,你放心,既然我答應了令尊,那就一定會保證你的安全。”堂哉保證道。
“希望如此吧……”香保里似乎對此不置可否,她喃喃地說道:“只是不知道,這樣的生活要過多久。”
“不會太久的,最多也就一年而已。”
在離開房間之前,香保里問道:“最后,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說。”
“能把你每次破案推理的過程告訴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