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天河面皮緊繃,冷然道:“哦,說來聽聽。”
張庭波面露一抹戲謔的表情,沉靜的聲音緩緩傳出。
“先生原本是某個武道門派最杰出的弟子,被譽為千年不遇的練武奇才,卻遭人構害,身中奇毒,一身武功被廢,從此不能再修煉。
為了尋找解毒治愈之法,你游走四方,風風雨雨至少數十年,偶然間在魚龍幫找到了一絲希望。
你發現刻文碑上有一門強大的療傷功法《回春功》,有可能治愈你,甚至讓你重回巔峰,于是你便留在了青陽鎮。
但是,你沒有那個機緣得到武道傳承,于是你另辟蹊徑,收了三名弟子悉心栽培他們,希望他們能為你得到《回春功》。
這三名弟子,便是大師姐白蝴蝶,二師兄谷裕,三師兄唐禪。
大師姐和二師兄一通過你的考核,先生便立刻讓他們去接受武道傳承,結果大師姐不負所望,得到了《回春功》第一層功法,二師兄一事無成,反而受了傷。
先生當時看過了那一層功法,應該更加篤定《回春功》能治愈你,于是先生變得非常焦急,無比渴望得到《回春功》后續功法。
先生知道,大師姐和二師兄情愫曖昧,為了激勵一下大師姐,先生暗中對二師兄下毒,加重了他的傷勢,大師姐為了救他的命,強行再次接受傳承,并且三師兄唐禪也加入進來。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二師兄死了,大師姐幾乎拼了性命,還是只得到了前三層功法而已,讓先生功虧一簣,而三師兄倉促接受傳承,傷了神智,變成了傻子。”
說罷,張庭波平靜地看著胸口起伏加劇的游天河。
此刻的游天河,身上爆發出凌亂而強大的威壓,殺意如有實質。
“你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還有誰知道?”游天河厲聲喝問。
張庭波氣定神閑:“先生不必擔心,你的秘密,只有我一人知道。至于我是如何知道的,當然是二師兄谷裕告訴我的。”
游天河勃然大怒:“谷裕那小子已經死了,而且你應該從來沒有見過他,他如何告訴你?”
張庭波不答,只抬起頭。
四個血紅燈籠,搖搖晃晃。
“先生,快救救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某人放聲大哭。
“先生救我,不然我就把你的秘密說出去。”另一人尖嘯。
“先生,原來你害死過自己的徒弟。”
“先生,你浪得虛名,道貌岸然,心狠毒辣,我要告發你,哈哈哈……”
游天河冷眼看了看四個血紅燈籠,低吼道:“聒噪!”抬手一揮而出。
蓬!
蓬!
蓬!
蓬!
四個血紅燈籠幾乎在同時全部一爆而開,化作四團血霧,被灰霧一卷吞沒,不見了蹤影。
張庭波見此,這才開口道:“二師兄谷裕雖死,但他的怨念猶在,而弟子既然是坐標,便有些匪夷所思的能力。
譬如,我第一次見到先生,就知道二師兄谷裕是被你害死的。”
游天河聞言,嘆了口氣,“谷裕的死,其實是個意外,老夫錯估了他的傷勢,下毒用量多了些,沒想到他會一命嗚呼。”
說罷,游天河的表情冷厲到了極點:“既然你知道了這個秘密,那我就更有理由,留不得你了。”
張庭波沒有一絲驚慌,平靜道:“先生想殺我,情非得已,但弟子必須告訴你,想要殺死我并不容易,而且,殺了我之后,后果可能更嚴重。”
“此話怎講?”游天河瞇了瞇眼。
“即便我死了,坐標也不會消失,反而會轉移到殺死我的人身上,也就是說,先生將成為新的坐標。”張庭波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