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城時便發現了駐守在城墻的人似乎不是韃子,反倒像是一些漢人,而且其中的一多半,仿佛還沒接受過正經的訓練,跟普通人也沒甚區別。
當時他就覺得奇怪,現在聽這人一說,知道了內中緣由,心里的疑惑也就解了大半,不過他還是出言詢問了一下。
“你說那些士兵啊……”
這人對這些小道消息知之甚詳,他聽了蘇信的疑惑之后,馬上就笑著說道:“……烏力翰走了,那些韃子也不敢待,也就都跑了,城里也就沒人守衛,那些富戶豪紳便讓他們家里的家丁護衛臨時去充數,不過他們之前已經給周將軍去了信,周將軍回的信上說,他馬上就會派人來接手的,算一算,差不多這幾日也就到了。”
“砰!”
正在這時。
離著蘇信他們不遠的一桌,一個壯漢突然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同時嘴里怒喝了一聲。
“豈有此理!”
這壯漢的手勁極大。
蒲扇大的手掌拍在這張結實的木桌上。
竟然硬生生把這實木制的桌面給拍成了碎片。
只聽到了一聲吱呀的刺耳聲響起,原本桌子上放著的茶壺茶杯,紛紛跳將起來,跌到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旁邊的一個小二頓時就被嚇的呆在了原地,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跟那個壯漢一桌的是兩個穿著丐幫百衲衣的人,那兩人的衣服是一身干干凈凈的綢緞衣服,只是故意在這衣服上打上了幾個補丁,并且兩人的身上都掛著四個布袋,顯然是丐幫凈衣派里的四袋弟子。
這兩個丐幫弟子中的一個,兀然上前的一步,一伸手便扼住了那個小二的脖子。
這丐幫弟子的臉上有一道狹長的傷疤,他臉上肌肉扭曲,顯得他這道傷疤更加的猙獰,那小二早已經嚇傻了過去,渾身抖的如同篩糠。
“明明是我們先來的,你憑什么先給他們上菜!你這是看不起我們丐幫不成?”
刀疤臉丐幫弟子嘴里惡狠狠的說著,一邊說,他還一邊指了指吃的正歡的姚天禧,同時還用兇狠的目光看了蘇信幾人一眼。
而跟蘇信同桌的那健談之人則是悄悄拽了一下蘇信的袖子,低聲說道:“那兩個是宋氏兄弟,是這雄洲城里丐幫的主事人,最近丐幫要在這里遍邀群豪召開武林大會似乎要商討什么大事,丐幫來了許多高手,你們師徒倆年紀輕輕的,好漢不吃眼前虧,千萬魯莽沖動,在這個時候惹惱了丐幫弟子,恐有大禍!”
聽到這人言語里的關切,蘇信點了點頭,說道:“謝過朋友高義了。”
“客……客官……許……許是……許是小的……記……記錯了……”那小二嚇的面色蒼白,嘴里結結巴巴的說著。
“記錯了?連這點事都記不住,你要這雙耳朵還有什么用?”
刀疤臉冷哼了一聲,一只手往腰間一抹,只聽到噌的一聲,手里便多了一柄閃亮鋒利的匕首。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
那小二被這刀疤臉的話嚇的滿臉恐懼,看到他手里那柄都已經貼在了自己臉上的雪亮匕首,不住的大聲求饒。
不過這刀疤臉卻仿佛充耳不聞。
“嘿,既然沒用了,我看就把你這一雙耳朵給剁下來吧!”說完,這刀疤臉獰笑了一聲,手臂一抬,手中的那柄閃亮鋒利的匕首就向著這店小二左邊的一只耳朵削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
只看得到一道光芒閃過。
又聽到當的一聲。
那刀疤臉的匕首剛要割到那店小二的耳朵上時。
一根竹筷飛射而來,準確無誤的打在了刀疤臉手中的那柄匕首上,而那刀疤臉剎那間覺得戶口一麻,手里攥著的那柄匕首再也拿捏不住,頓時手里就是一松。
那柄匕首便被這突然射來的竹筷給打的飛了出去。
這匕首一直飛出了五六丈的距離,深深的插入到了一旁的墻壁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