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信跟自己的徒弟便上了路。
常遇春盡管是軍務繁忙,但仍舊是出了袁州城十里來送他,一邊送行,還一邊歉意的說著這幾日實在太忙,招待不周,希望蘇信不要見怪,等以后有機會了,一定喝一個不醉不歸。
“機會是一定有的。”
蘇信笑著說了一句,點頭揮手,算是跟對方拜別。
之前蘇信考慮過是先去華山派殺人,還是先去大都找姚師兄,讓自己徒兒他們闊別兩年多的父子相見。
思來想去。
他還是決定先去一次大都,畢竟他去大都也有一些事情要處理,而且他去華山是要割掉鮮于通的腦袋的,之后再隨身帶著一個人的人頭翻山越水馳騁千里的去元大都也有些麻煩。
辭別時周子旺再三挽留,又對他說了之前說過的想要招攬他的話。
蘇信自然是一口回絕。
周子旺只能是遺憾的嘆氣,蘇信一身高絕的武功跟醫術正是他現在所缺的,但蘇信不愿意留下,他也沒法強求。
他也沒為難蘇信,還主動的送給了蘇信師徒二人兩匹駿馬跟幾百兩的盤纏。
對此,蘇信自然是全部笑納,反正他身上出谷時捎帶的銀子快用完了,這錢不拿白不拿。
蘇信跟自己徒弟沿著官道一路往北,說是官道,現在天下烽煙四起,朝廷四處滅火都難以顧慮周全,哪還有心維護這道路。
這官道長時間沒修整,也已經變的坑坑洼洼的了。
這一路上。
蘇信倆逢城便入。
入城之后蘇信便去城中的藥房醫鋪問清了城里所有患有疑難雜癥難以治愈的患者的情況,然后他便去見這些患者。
蘇信這一次行醫完全就是為了提升自己的見識,這些患者也不是什么武林人士,他分文不取,給人看過病后寫下藥方,就揚長而去。
至于這些人按不按照他寫下的藥方去治病,他也不去管。
從袁州路到大都,路途數千里遠,一路上的大小城鎮加起來至少有著幾百個,蘇信就這么一路治病一路北上,速度也快不起來,花了快三個月,兩人才來到了臨安府。
蘇信這一路上行醫,治得都是其他醫家束手無策的疑難雜癥。
治療一例兩例這樣的病癥也許名聲傳播不過十里幾十里,但這樣的不治之癥治了幾百例,每一例不治之癥都是藥到病除,那就是想不聞名都不可能了。
治病時蘇信沒留下姓名。
漸漸的,最近兩個月來,從袁州一直到臨安府的路上,有了一個關于藥王轉世為一個年輕神醫治病救人的故事廣為流傳了開來。
“師傅說的確實有道理,我這一路上見到的許多病例有一些是師傅記載在醫案上的,但更多的還是以前從未見過的,確實是漲了很多見識……”
到臨安府時天色已晚,蘇信便帶著自己徒弟找了一家悅來客棧住了下來,晚上吃過了晚飯,蘇信在房間里思索起從袁州一路行醫的收獲得失。
“之前在蝴蝶谷時,大多是給江湖人士治病,這些人的所患的病要么是由傷勢引發,要么就是中毒極深深入肺腑難以祛除的,雖然受的傷中的毒看似五花八門,但實際上,處理起來大多可以歸納為幾類,治的多了,便如同按圖索驥一般簡單了。”
蘇信默默的想著。
“但這一路上自己給那些普通人看的病卻完全不是如此,他們起病的病因五花八門,病灶表現也各不相同,治法自然也是無所不有,他們這些病未必比那些武者的病難治,但卻包含的范圍更廣,牽扯的醫理更深,在治療的過程里也讓自己受益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