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師弟在袁州做出了好大一番事業,他在月前稱帝之舉更是徹底激怒了元廷,被元庭視為心頭之患,我得到消息,朝廷的大軍已經從北方出發,領兵的正是當朝的宰相脫脫,那可是一位宿將,手下的士卒也都是勇武的精銳……算算時間,大軍差不多已經渡過長江了……”
說著,說不得的神色就變得有些憂心忡忡。
“周師弟勢單力薄,這一次恐怕兇多吉少,我跟彭和尚是生死朋友,受他所邀,我是一定要去助上一臂之力的。”
“大師高義!”
蘇信贊嘆了一聲,他略一沉吟,然后便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白瓷小瓶,將其鄭重的遞給了說不得,正色道:“這里是三顆天王護心丹,乃是家師親自配置的,無論受了多重的傷勢,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服下一粒,也可保十日無虞。”
聽蘇信這么一說,說不得也有些動容。
胡青牛獨門的保命神藥,他自然是聽說過的,也知道這藥的珍貴。
他也知道他這次去袁州兇險無比,乃是九死一生之舉,所以他也沒推辭,接過了蘇信遞過來的瓷瓶,珍而重之的收在了懷里,感激的說道:“蘇兄弟此恩,和尚沒齒難忘,和尚如若能從這次袁州城里僥幸歸來,日后蘇兄弟有事,只要招呼一聲,和尚我萬死不辭!”
“大師不需如此。”蘇信搖了搖頭,然后話音一轉,問道,“不知道大師什么時候動身?從這里去袁州路途可不算近。”
“吃過了這頓酒,下午去領了鷹王送給周子旺師弟的糧草兵器,晚間便要連夜上路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軍情緊急,只能盡可能的快上一些了。”說不得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隨口說道。
“那大師路上要小心一些了,從臨安府去袁州城的這一路上,匪盜橫行,可不怎么安生。”蘇信提醒了一句。
“哼!”
聽到蘇信這么說,一旁的殷野王冷哼了一聲。
他斜著看了蘇信一眼,不屑的說道:“那運送糧草兵器的車架上掛著咱們天鷹教的旗子,哪有不開眼的人敢來劫道,真當咱們天鷹教是開善堂的不成?”
說著,他又冷笑了兩聲,說道:“況且說不得大師何等武功,哪會怕路上這些不上檔次的毛賊!”
“殷少教主所言極是,能一路無憂自然是極好的。”雖然被殷野王頂撞了一句,蘇信聽了也只是笑了笑,并不著惱。
“野王,你怎么跟客人說話?”殷天正則是瞪了自己兒子一眼,斥責了一聲,殷野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惟獨畏懼自己的父親,被鷹王這么一瞪,他登時就焉了下去,哼哼了兩聲,雖然心里還是有些不忿,但嘴里卻不敢再繼續說了。
殷天正想了想說道。
“說不得武功自然不怕那些毛賊,但別人搶不了,毀掉可就容易的多了,比方說只需讓幾人用火箭遠遠的射上幾輪,引起了火來,那這些物資也就全毀了。”
“鷹王所言極是,這一層我先前倒沒去想。”說不得聽后也點了點頭,心里也不由得生出了一絲后怕。
要真是發生了鷹王說的事情,他可真不知該怎么去辦了。
“這樣吧。”殷天正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命令道,“野王,今晚你便帶上你堂內的精銳跟說不得一道出發,要做好萬全的準備,無論如何,都要把這批物資萬無一失的運到袁州城去,萬不可讓人把咱們天鷹教瞧的小了。”
“是!”
殷野王心里明顯是不愿,但這是他父親下的命令,他只能是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