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到咔嚓一聲。
那根熟銅棍應聲而斷,而那位伸出手指攔下了法慧和尚這一棍的那位中年僧人也面色慘白的吐出了一大口血,連著退了四五步方才穩住了身形。
“劫色大師!您不要緊吧!”
那幾位段氏家臣見到這位中年僧人出現,臉上先是露出了一絲喜色,但很快,他們的臉上就變得無比擔憂,因為這位叫做劫色的大師方才點段了那根熟銅棍,救了那位段氏家臣的那根手指也已經裂開折斷,露出了一節森森的白骨。
“不礙事……”
劫色大師對著那幾位關心他傷勢的段氏家臣微微一笑,他嘴里雖然說著不礙事,但聲音卻已經變得顫抖,畢竟十指連心,這斷指的痛疼,不是那么好忍的。
“大師!”
那位被救的段氏家臣眼眶含淚,他顫聲對劫色說道:“我朱某人何德何能……”
“不要說這種話。”
劫色卻不等他說完,便搖著頭,開口將其打斷。
然后他看向了一旁沉默不語的法慧和尚,笑了笑,說道:“怎么少林寺的法慧大師卻用金剛寺的棍法?我記得法慧大師的韋陀降魔杵可是赫赫有名呢。”
法慧和尚哼了一聲沒回答。
他冷冷的看著幾人,淡淡的說道:“崇圣寺的劫色大師果然了不起,段家的一陽指功夫也果然了不起了。”崇圣寺便是大理的天龍寺,崇圣是本名,而天龍是民間的叫法,只是叫的多了,倒是比本名還要出名了。
那劫色卻謙遜的笑了笑,他說道:“貧僧的一陽指功夫連門都沒有如,練了二三十年,才不過第三品而已,哪里稱得上了不起,虛度光陰罷了,要說了不起,那還是我們家老祖……”
“嘿!”
劫色的話還不等說完,那法慧便冷笑著開口:“你不要搬出段思平嚇貧僧,貧僧也不是嚇大的……不錯,貧僧不是那段思平的對手,但你可不是段思平。”
說著。
法慧一步踏出,獰笑道:“我殺了你們,段思平也不會知道。”
劫色聽了臉上卻沒有絲毫懼意,他淡淡笑著說道:“家祖已經知道我們在這里遭遇了少林寺里的高手,他老人家只要見到了我們的尸體,自然就知道發生何事了。”
聽到這話。
法慧的臉上微微一變。
他眼中閃過猶豫的神色,顯然是對對方的說辭并不太信,不過他倒是沒馬上出手,而是沉聲說道:“即便是段思平知道貧僧在此又如何?我先殺了你們然后再回去,等段思平知道了,我早就離開大理,回到中原了,難道他還敢去中原不成?”
劫色微微一笑:“憑我們幾個在大師面前確實不堪一擊,不過要是再加上一個呢?”
“誰!”
聽到這話。
法慧的面色一變。
他猛然向身后看去,不知何時,在他的身后,竟然多了一個須發皆白的和尚,這和尚身形瘦弱,穿著一件不起眼的灰色僧袍,仿若一陣風就能吹倒。
但法慧見了對方之后,臉上卻露出了極為戒備的神色。
似乎這個瘦弱不堪的和尚,要比他身前的劫色加上那幾位段氏的家臣還要危險的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