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慧和尚吐了口氣,他把手里剩下的那半截熟銅棍扔到了地上。
他環視了一下幾人,淡淡的說道:“今日貧僧慈悲為懷,不跟你們一般計較,我今日只為了這株何首烏。”
劫色卻寸步不讓,他也說道:“我們來也是為了這八百年的何首烏。”
說著,他從懷里掏出了一面令牌。
這面令牌是用純金所制,上面雕刻著繁復的龍紋,在正中刻著一個段字,見到這枚令牌,法慧和尚的面色一緊,他不由失聲說道:“天龍令!”
“不錯,正是天龍令!”
劫色點了點頭,他珍而重之的將這位令牌托在了手中,語氣斷然的說道:“我們段家也知道這株八百年靈藥的罕見跟珍貴,自然不敢從大師手里白白討要。”
說著,他便把手里那枚天龍令遞到了法慧和尚的面前。
沉聲說道:“法慧大師既然聽過這令牌的名字,自然知道這令牌的作用,這是當初家祖定下的規矩,令牌只會給那些對段氏有大恩的恩人,此令一旦頒出,那便是認令不認人,無論是誰持著令牌,都可以去天龍寺的藏經樓里翻看里面的任意典籍。”
說著,劫色笑了笑。
“自然,我們崇圣寺自然比不得禪宗祖庭少林寺,不過在那藏經樓里,有家祖創出的六脈神劍,這門劍法,法慧大師應該是知道的。”
這番話說的法慧和尚頗為心動。
他聽了劫色的話之后眼光閃爍,看著劫色遞過來的令牌,臉上陰晴不定。
他沒有馬上接過,只是淡淡的說道:“六脈神劍我自然聽說過,當年段前輩在洞庭湖跟柴榮的那場決戰已經被傳為了一段佳話了,那一戰過后,柴榮也親自承認段前輩的六脈神劍,乃是天下諸劍法里的第一,柴榮憑著自己的一雙鐵拳打遍天下無敵手,是百年一出的大英雄大豪杰,他說的話,自然不會假。”
雖然法慧和尚是在稱贊這段氏的六脈神劍厲害。
但劫色卻沒有接話。
因為當年段思平跟柴榮的那場洞庭湖之戰浩大固然是浩大了,稱得上一句驚天地泣鬼神,但結局卻是段思平一招惜敗,立下了此生不屢中原的誓言,這件事也被他段家的人視為奇恥大辱。
而那法慧和尚也不去管對方。
他不得不承認對方開出的是他無法拒絕的條件,那六脈神劍對于他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他雖然是少林和尚,但對參研佛法沒有一丁點興趣,對習練武功分外癡迷,他的習武天分也是極高,短短的三十年,便將十三門少林絕技修到了大成,是自達摩祖師在嵩山立寺以來,練成少林絕技最多的一個。
人稱十三絕神僧。
作為一名武癡,他無法拒絕六脈神劍的誘惑。
正當他要答應下來。
他腦海里卻突然閃過了一道靈光,他突然想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便是這六脈神劍是段家的不傳之秘,其珍貴的程度自然不必贅言。
但是現在他們幾人對這株何首烏幾乎是想都不想的便把這六脈神劍當做籌碼拿了出來。
這也就說明了。
他們需要這株何首烏要做的事,在他們這些段家人的眼里,甚至要比六脈神劍這門天下第一的劍法,還要重要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