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自己弟子擊出的這一拳,蘇信眼前一亮。
常芳腳下不停,她腳下一踏,腳掌猛地發力,只聽到嗤的一聲輕響,她腳下踩著的那雙靴子登時被她雙腳發出的勁力撐的四分五裂,露出了白皙如玉的腳掌。
同時她變拳為爪,一爪就向著法慧的肩頭抓去。
這一爪似快似慢,似虛似實,似左似右,似上似下,飄忽不定,就連法慧也看的迷惑了起來,他只是呆滯了一瞬,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常芳的這一爪便抓在了他之前被了因用六脈神劍打傷的肩頭。
只聽到幾聲咔嚓咔嚓的脆響。
常芳的手指驟然用力,這法慧的骨頭便被她一抓而碎。
而之前法慧自己包扎好的傷口這時也徹底崩裂,無數血水頓時從他的肩頭噴涌了出來。
他另一只手五指齊根而斷,這一條手臂的肩膀又被常芳一爪抓碎,到了現在,他武功的九成九都用不出來了。
這一場比試的勝負也就分出來了。
“承讓了!”
一招得手,常芳收招后退,對著法慧再次施了一禮,赤著腳走回自己師傅身旁,獻寶似的說道:“師傅,弟子的表現還可以吧?”
蘇信對她笑了笑,說道:“基本還算滿意吧。”
“只是滿意啊……”對自己師傅的這個回答,常芳顯然是頗為不滿的,她撇嘴小聲抱怨了一句。
而那法慧禪師則是面色灰白。
他實在沒想到。
他竟然會輸在這么一個小丫頭的手上。
他看了看自己被抓碎的肩膀,他感到了一股徹骨的痛疼,但更讓他難以接受的,則是心中的羞恥跟慚愧,他縱橫武林二三十年未曾有過拜祭,沒想到今日……
他面色通紅,沒臉再待,轉身便要離去。
“等等。”
這時,蘇信卻出聲叫住了他。
法慧身子一窒,他轉過頭來,看著蘇信,冷笑著說道:“怎么,你要殺了貧僧不成?”
“呵呵。”
蘇信輕輕一笑,他說道:“我說了會放了你自然會放了你……”
說著,法慧只覺得眼前一花,只是一瞬,那年輕人便來到了他的身前,他見此神色一緊,以為這人要來殺自己,只是他此時兩條手臂都廢,就算想要出招抵擋也是不能。
他只能閉目待死。
只是過了半晌,他也沒感到對方出招,便再次睜開眼睛,向著那年輕人看了過去。
那年輕人正在看著他肩頭的傷勢,見到自己看他,那年輕人便笑著說道:“你這肩膀要是不抓緊治療,怕以后會留下隱患……”
法慧聽到此話,眼中不由閃過一絲陰霾。
這個道理他哪里不知道。
但現在他的肩膀已經被你那徒弟一爪抓碎,這樣的傷勢,又哪里能治得好。
正當他這么想著的時候,他看到那個年輕人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小小的木盒,那年輕人將這個木盒塞到了他的手中,淡淡的說道:“你這肩膀是被我弟子傷的,我也不會不管,這里有一份我自己配置的藥膏,你將這藥膏細細的涂抹在你的肩膀,一個月之后,保管它恢復如初。”
蘇信說罷。
便對自己弟子擺了擺手,轉身就要離去,不多時,兩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深林當中。
而法慧則是陰晴不定的看著對方消失的身影,他手里緊緊的握著方才對方遞到他手里的那個木盒,不敢松開一絲一毫,生怕這木盒不見了。
山林中深處。
常芳走了不長一段路,便停住了腳步。
她看了看自己沾滿了淤泥的腳掌,郁悶的說道:“師傅,我鞋子破了,這地上都是泥,太臟了,我想找雙鞋子穿……”
蘇信聽到這話皺了皺眉毛,這深山老林的,他上哪里給自己弟子找靴子,他沉吟了一下,心中就生出了一個主意來。
他笑了笑,說道:“鞋子我倒是沒有,不過我倒是可以教你一個即便赤腳踩著地面,腳掌也一塵不染的法子。”
常芳聽了之后高興說道:“那師傅你先把你的鞋子給我穿,你自己先用這法子走路,等我練成了,我再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