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想殺自己,只需一劍而已。
在場的鐵騎軍將士,絕對沒有一個人敢出手救自己的,這些人雖然是自己大哥的牙兵,但歸根結底還是柴榮的直屬軍隊。
但眼前就是切掉自己五根手指的仇敵,讓他在自己仇人面前下跪,他哪里做的出來。
但是不跪。
以對方跟自己大哥的怨隙,她腰間的那柄柴榮欽賜的佩劍說不定真要拔出來,那可是天子佩劍,自己真要是死在這柄劍下,就算是自己大哥,都不好替自己報仇。
更何況他還沒活夠呢,怎么能死?
想到這里。
趙匡義只能是又忍氣吞聲的緩緩跪了下去,他低著頭,掩飾著自己眼里無比怨毒的眼神,雙手死死的攥著,骨節碰撞發出咯咯的聲響。
他的心頭涌出了無比屈辱的感覺,他暗自發誓,等將來他大哥的大事成了,他一定把這個臭婊子賣到汴梁城最低賤的妓院里去,讓她一天接幾百個客人讓她受盡屈辱而死。
醉仙樓的眾多客人知道這位一身男裝打扮的俏麗女子便是當今天子的妹妹,那位壽安公主時,便不約而同地的跪在了地上。
“你為何不跪?難道不知道我的身份么?”
郭楚楚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樓下,在看到之前吹牛皮,被自己好友說是大高手的那個英俊男子竟然仍舊自顧自的坐著的時候,她皺了皺眉毛,不悅的說了一句。
蘇信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我不喜歡抬著頭跟人說話。”
話音剛落。
郭楚楚只看到這男子的手掌虛虛一爪,她身子頓時便感到一股大力傳來,不由自主的便要向著樓下飛了過去。
“哼!”
在郭楚楚一旁的慕容鳳凰見了面色不由一變,她嘴里冷哼了一聲,要是有她在旁都能讓自己的好友被人暗算了,那她自詡一身武藝足可跟大宗師比肩的話也就成了笑話。
她身子一閃便來到了郭楚楚的身旁,伸出一只素手輕輕的按在了自己好友的肩頭。
郭楚楚原本還覺得自己要不受控制的飛到樓下去。
但被自己好友的這只手按在肩頭后,她身子才又重新穩住,好受了許多。
要不是自己好友在自己身旁,那自己今天肯定要出一個大丑了。
到了這時。
她這才知道,自己好友并沒有欺騙自己,樓下那位極其英俊的年輕男子,竟然真的是一位武功極其厲害,足夠跟自己的好友比肩的絕頂高手。
“此人武功不在我之下!”
這時,她又想起了自己好友之前跟自己說過,但自己卻完全沒當回事的話。
她可是知道,她這位好朋友的武功,可是被自己兄長親口說過,不在我之下的評語的,自己兄長這句話固然有謙虛之嫌,但自己好友武功之高,也非同一般的。
同樣是作為一個武功不弱的高手,郭楚楚自然知道武功到了自己兄長或者是自己朋友這般地步是何等存在,說是一人成軍,只身滅國都不是虛言。
這樣的人,怎么會給人下跪?她方才的那話,的確是有些不知深淺了。
想到這里,她面色白了一白,之前還趾高氣昂的她頓時就換了一副顏色,她從樓上飛身下來,神態恭謹的說道:“在下郭楚楚,先前的言語沖撞了閣下,望閣下恕罪!”
說完,她便對著蘇信一揖到地,跟先前在趙匡義面前的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