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點失望?”
此時已經離著柴榮駕崩過去了一月有余。
蘇信正陪著柴榮在汴梁城里的一家酒樓吃飯,柴榮憑欄遠眺著繁華熱鬧的汴梁城,眼神里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有一點。”
聽到蘇信的話后,柴榮微微點了點頭。
他沉吟道:“果然如你預料的一樣,我那義弟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石守信放出來,不過這也說明不了什么,我這義弟本就重感情,那石守信是他結義兄弟,不過……”說著,柴榮極為失望的搖了搖頭,他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小符也真是,她就算是再信任趙匡胤,也不該讓他同時掌管殿前司跟鐵騎軍,這一內一外兩只兵馬,豈能交給同一個人掌管?”
蘇信笑了笑說道:“石守信是趙匡胤的結拜兄弟,兩人有過命的交情,而且石守信在軍中深孚眾望,趙匡胤有他在,才能更好掌握鐵騎軍,否則的話,他同時兼領兩營,很難做的如臂指使。”
聽了蘇信的話,柴榮皺了皺眉,他問道:“你還是在堅持趙匡胤會造反?這可都一個月了,我那義弟,可是群臣里對小符最恭敬的了,我看那李重進張永德造反的可能,都比我那義弟大的多。”
“哎,你聽說了沒有?”
“什么聽說了沒有?”
“就是點檢做天子……”
“噓!你找死啊,這種話也敢亂說!”
“我也是聽人說的,據說趙點檢他……”
“噤聲!”
這時。
在蘇信跟柴榮在的這間包廂旁邊的一間包廂里,傳來了一聲極為低沉的話,聽這聲音,似乎是被人故意壓低了,是以聲音極低。
要不是蘇信跟柴榮兩人聽力實在是超越常人不知道多少倍,恐怕根本就聽不清。
聽到隔壁包廂里的人的議論聲之后,柴榮更是不悅,他說道:“這些人就喜歡捕風捉影,亂嚼舌頭根子,明明是什么都沒有的事,結果被他們說的有模有樣。”
蘇信笑了笑說道:“陛下真的以為,他們說的話都是假的?”
柴榮不屑一顧,說道:“那還有假?”他理所當然的說著:“換位想一下,要是我要造反,那這件事必然是極度隱秘,除非是我最信任的幾個心腹,那絕對不會外傳半句,哪有像是現在這樣,這還沒造反呢,結果傳的汴梁城里人盡皆知,街頭巷尾都是議論的聲音,好像生怕不知道他要造反一樣,這世上,哪里有這樣造反的。”
蘇信聽了柴榮的分析之后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陛下說的確實有道理,小符后大概也是跟陛下一樣的想法……”
“那還用說……”
聽到蘇信在夸自己的妻子,柴榮得意的點了點頭,只是他話還不等說完,面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
他沉吟了許久,兩眼陡然間射出兩道寒光:“是啊,造反確實沒有這個造法的,但如果這消息真的是自己那義弟讓人傳出來的呢?他又是為了什么呢?”
很快,柴榮便想到了一個可能。
除了這樣能打消小符對他這位義弟的疑慮之外,更重要的,便是造勢。
自己這義弟聲望不夠,他想造反,就需要先營造出一種天命所歸的感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