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易眉頭緊皺,不發一言,蘇茹也是一樣,臉上隱隱有些擔憂。
坐在左邊首位的蒼松道人臉色蒼白,面色難看,不時冷眼看向秦宙。
小竹峰水月真人和其余幾位首座則是一直震驚地看著秦宙,仿佛要把他看穿一般。
面對眾人的目光,秦宙倒是神色如常,臉色雖然也有些蒼白,卻面色平靜,閉著眼睛,看不出表情。
片刻后,還是道玄真人先開口,看向蒼松道人,平靜地道:“說說吧,蒼松師弟,究竟是因為什么事?還讓你親自跑到大竹峰去。”
蒼松道人黑著臉,面色更為難看了幾分。
本來去大竹峰是為門下弟子找回場子,但沒想到,連他自己都負傷歸來。
蒼松道人咬牙看了一眼對面的秦宙,眼里還有一絲憤怒和震撼,面對道玄真人的問話,蒼松道人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被一個不足三十歲的晚輩打敗,就算他有理由解釋,也沒臉多說什么。
道玄真人臉色有些不好看,轉頭看向田不易,聲音突然大了幾分:“田師弟,秦長老是你門下的人,你來說說吧!”
田不易抬頭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蒼松,沉吟片刻,起身道:“掌門師兄,今日……”
田不易倒是沒有隱瞞,沒有偏袒任何一方,把今日發生的事從頭到尾地說了一遍。
片刻后,除了知情的田不易蘇茹二人,殿內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秦宙的身上。
對于事情的經過,他們倒是不太感興趣,他們現在震驚的就是秦宙的天賦。
哪怕剛才已經親眼所見,現在又聽田不易敘說一遍,道玄等人心里還是掩飾不住的震驚。
三年時間,從上清境第二層修煉至上清境第八層,還把青云門的至高奇術之一的神劍御雷真訣都練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就連修道數百年的蒼松道人都敗于他手,這是何等的妖孽?
尤其是小竹峰水月大師,臉色尤為震驚。
三年前玉清殿議事,她不喜參與這樣的瑣事,以病為由沒有來,后來也聽說大竹峰新進了一個長老。
當時她還以為秦宙只是修為高一點,但恐怕也是修行了數百年的道家高人,后來聽聞秦宙才修道數年,她還有些不信,但今日親眼所見,心里著實震撼的不行。
這等天資,就連當年的萬師兄也比不上,恐怕唯有千年前的青葉祖師,方能媲美吧!
萬師兄……
想到這里,水月大師眼里閃過一絲不知名的神色,臉上逐漸恢復平靜,看著殿內眾人,不發一言。
片刻后,道玄真人腦海里閃過諸般念頭,目光掃過殿內眾人,道:“今日之事,雙方都有過錯,這件事,到此為止吧,日后,不得再發生這等同門相搏之事!”
這……
殿內眾人都有些錯愕,不解地看著道玄真人。
就這樣完了?
秦宙也有些愕然,他還以為道玄真人會偏袒蒼松,畢竟是一起修道數百年的同門師兄弟,沒想到竟然就這樣虎頭蛇尾地結束了。
或許,這就是天賦好帶來的優勢吧!
秦宙似笑非笑,抬頭看了蒼松道人一眼。
……
蒼松道人臉色漆黑如墨,看了一眼道玄真人,眼里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但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冷聲道了一句“謹遵掌門師兄之命”,語氣說不出的冰冷。
殊不知,道玄真人心里也很是為難,一邊是一個天賦超然的長老,一邊是一起修道數百年的師弟,他不想惡了任何一人。
但最近聽說,正道其余二派,焚香谷和天音寺都出了幾個了不得的杰出弟子,天資驕人,若是再坐視不理,恐怕正道領袖的地位難保,現在好不容易出了秦宙這么個天賦超然的門人,他自然想冷落,只能這樣兩不相幫了。
希望蒼松師弟理解我的苦心吧!
道玄真人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蒼松道人,心底一嘆,看著眾人,繼續道:
“散了吧,接下來,著重準備兩年后的七脈會武。七脈會武一事,關乎我青云門的未來,我不希望再出什么差錯!”
眾人同時動容,行禮道:“是!”
道玄真人點點頭,起身出門去了。
眾人對視一眼,蒼松道人重重地“哼”了一聲,看了秦宙等人一眼,也甩袖出門去了。
田不易嘴角翹起,心情似乎不錯,回頭道:“我們也走!”
三人一起出門,留下其余幾峰首座面面相覷。